她上前把茶盏放下,忽然就抽出匕首抵在江月白的脖子上,恨声道:“江月白,把秦琬和萌橦交出来!”
江月白被她突然抵住脖子,出于本能就要去扣她手腕,却在碰触的瞬间,住了手,嘴唇微动,不敢相信似的,喃喃,“阿楚,是你?”
她说是,恨不能把他三刀六个窟窿,想他真是可恨,如果不是为了萌橦的下落,她一定手起刀落送江月白去见阎王爷。
他摸摸架在脖子上的匕首,苦笑道,“是把利器,只消一下,就能取我性命。”他说,“阿楚,你是来杀我的么?”
“是。”她回答的倒是干脆,可不知怎么地,眼里竟然有泪水流下来,模糊了双眼。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迟疑,江月白忽地从她手里抢过匕首,把她拉进怀里,她惊呼一声,想挣脱他的钳制,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说,“阿楚,我们不是说好了,三个月后我替你取来聚苏,你嫁给我的么?为何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她被戳到痛处,心头狠狠一悸。
他以为她是个傻子么?让他骗的团团转,什么三个月后取来聚苏?那种东西她根本就不需要!
她恨恨,“江月白,我只想你死!”
他捏着匕首,神情落寞,简单回她个哦字,鼻子隐隐发酸,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如果你想我死。”他把匕首重新塞回她手里,握着她的手,对准心房的位置,半丝犹豫也无,一个使力便狠狠扎进皮/肉里去。
血像喷洒的墨,染透了他胸前的衣裳,溅在了秦楚的脸上。
她睁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嘶声质问,“你做什么!”
他仿佛被抽尽了力气一般,缓缓滑进椅子里,咬着苍白的唇艰难的开口,“阿楚,过来。”
她惶然望向他,被他吓坏了。
“别怕,阿楚,我一点儿都不疼,你过来,我……”他把手里的黑色镯子往前一送,“我只是想把这个镯子给你戴上,沧澜山上你不小心把它摔碎了,我好不容易才把它镶好,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
他说的越来越没有力气,仿佛随时都会昏死过去,血越流越多,地上都是触目的红。
她迟疑,却心里头憋的慌。
他气息微弱,却还是嗡哝着,“过来,带上它,你手上的那串佛珠,我死之前,就把它给我罢。”
她心里头不是滋味,忽然想起萌橦,还不知道人在哪里,才反应过来,急忙忙去给江月白按住心口,着急道:“你还不能死,江月白,你给我活着,我不许你死。”
他说晚了,“我知道你不想我死,只是被人骗了,我都知道,你快走罢,被他们发现你刺杀国君,你就走不了了。”
她哽咽,“不行,我去找临江,叫他去叫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