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见他没这么自信,觉得委屈的是旁人,钟应忱纳罕看他一眼:“可背完了?”
“就差这最后五篇!”高溪午怒火上涌,竟忘了方才要费心遮掩的东西正在书里,将书卷整个往地上一摔:“什么破柳山先生,写出这样晦涩文章来害人!”
啪得一声,一个物件横飞了出去,带着脆响落在钟应忱跟前,他随手拾起,刚要道:“自己的东西,还藏他作甚”
话说到半截,才看清手中是何物,骤然红了脸,忙摔给他,怒道:“你整日看得些什么!”
高溪午本来不好意思,见钟应忱这样反应,便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哎哎哎,你这话说得便过了,夫妻人伦,乃大事也,你可是成了婚有了娘子的,不如好生教教我,这洞房花烛,有没有什么该注意的?”
钟应忱连耳根都在泛红,装模作样咳嗽两声:“同你看的无异,照做便好。”
“你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两样?”高溪午不大满意,掂了掂手里的东西:“这欢喜佛还是我娘命人送了来的,却不与我详说,到时候可不要唐突了阿晏。”
钟应忱神思不属,连他接下来说了什么都不知道,直到高溪午唤他数次,他才勉强回神应了两声,一句话在肚腹中思量半日,才终于问了出来。
“太太给你送了几个?能不能”他轻咳一声:“能不能让我一个?”
高溪午睁大眼睛看他半晌,大笑起来,才要打趣些什么,就听钟应忱道:“这柳山先生出的时文经注,义理上颇有些偏颇,不如背些旁人的。”
高溪午哑然,想想才道:“还不够,再添上一份菜单子。”
他摸着下巴道:“徐家那样苛待女儿,我半点不放心他们,还得要我这好妹妹出手,给阿晏送些爱吃的。”
“好。”
钟应忱只犹豫了一下,池小秋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添了一桩差事。
因着成婚,书院里给钟应忱准了十日的假,池小秋知道此下见他不容易,索性将店里的生意也托出去了十天,他们便得以每日暂且先放下旁事,就腻在院子里消磨时间。
眼下的院子,并非池家小院,而是与之一墙之隔的另一家。
“你何时将这间房子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