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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鸡原还有个名字,叫做皇帝鸡,也是不知从哪里传的,跟开朝时还未发迹的□□挂了点干系,虽不见味道如何经验,却也养活了不少店家。

各人能这样轻松说着池家如何,不过是因为打听清楚了底细,便能放下心来。

不看池家食铺报出来的名字如何扎眼,就单问问池小秋的年纪,不过十六七岁,从小长到大的年岁加在一块,连他们上灶的时候都不够。更不用说,那食肆里头唯一能指望的,不过就是池小秋了。

这还有什么可比的,毕竟那解元郎再满腹经纶,也不能把书读到菜上去吧。

比起池家出的菜,倒是她当日和观翰楼里的周大厨那一场争论风波,更能引人注意。

更不必说,在座都在说池小秋时,唯有周大厨敛目垂眼,一声也不出,比他平时都更沉寂些。

便有人故意问起周大厨:“说起来,这小丫头周老哥前年试过,这也算长了两岁,若果真是个可造之才,便再收个徒弟罢。”

他这话显然是玩笑,去年因池家找门面,和涂大郎闹的那场故事,还有人记着,两下里一看便知道不和,如今虽不至于再上赶着使绊子,也绝不至心大到彼此无芥蒂,要拧作一股绳的。

众人都看周大厨如何答言,等了半晌,却不见他也什么动作,竟是连腔都懒得撘。

众人议论一会,便以一句:“到底年纪轻,便让她多见些何妨”作结,仍将话转到各自菜色上。

今日时候候得着实有些久了,大家都有些焦虑。

毕竟无论什么菜,能新鲜就新鲜,虽说都各自使了些手段,到底不如现吃的好。

方有人起身问时辰,就见门口撞进来个年轻小姑娘。

说是撞,是因为门厅里坐的老少都是爷们,她系着一条翠蓝绫子裙,急蹬蹬进门来,倒像是夏天雨霁之时,从云边霞蔚处采了银青金红靛蓝一把子颜色,直接就从门外面哗得泼了进来似的。

这姑娘连走路都是忙慌慌的,但又不见急色,好似只是因为走得慢些让她腿脚都等得不耐烦了一样,手上挽着一个食盒,立在门边,朝他们一笑。活泼泼的样子,才一见,就招人喜欢。

“我是池小秋,见过各位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