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焦躁,怕高溪午不靠谱,半途中出了岔子。
池小秋展开手上的钱袋:“多少钱,我补给你。”
钟应忱这两年忙着考试,没那么多时间画画,书也不会生金银钱子儿,必不会有什么积蓄,手头怕只有池小秋店里月月留的分红。
他还常要不全,只道留给店里,预备采买。
钟应忱忍不住笑:“我两手两脚,还赚不全自己的花费?要你来贴补?”
他重又把池小秋的手推回去:“ 不过是些新鲜有趣的东西,量虽大,却也便宜。”
他这般一说,池小秋更是抓心挠肺,偏钟应忱卖着关子,就是不愿说,到后头,竟有些打闹的意思。
“小秋…小秋妹子!小秋妹子!”
从对面过来了一个人,熟头熟脸,却是高溪午,他兴冲冲过来,全然将钟应忱抛在后面,只绕着小秋团团转。
“我听我娘说,你越发出息了,连桑家都来订席面,且还上了许多新菜,何时能做来让我尝一尝?”
“好说!”池小秋利落应道:“老规矩,你往店里来,不许使钱,只许掂着人!”
“高兄,”钟应忱隔在池小秋旁边:“船几时能到?”
从钟应忱处问不到答案,池小秋眼睛一转,换了个人:“我听钟哥说,船上装着许多东西?”
钟应忱没能阻拦得及,贪图池小秋手艺的高溪午便尽数抖搂出来,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是,我高大爷做事,向来够义气,装来的东西比钟哥单子上的还多。你也知道,府城那地界,东西南北往来的商客都在那汇集往来,稀罕东西多了去了,各地特产也不少——我也不求别的,你拿了这船东西,能请我吃个新鲜便好!”
“忱哥,你也太好了!”池小秋眼睛睁大,欢悦不已,先前几天的阴霾一扫而光,竟抱着钟应忱笑跳起来。
得,准备好的惊喜就这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