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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应忱漫应了一声:“那王三郎薄德寡耻,自然要闹出事来。”

池小秋猜出一二,点头道:“他既已有了人,还要让爹娘遣人做媒,却是活该。”

“他早已同那妇人有了首尾,且还要哄人钱财,既做出这等事体,便该想到败露之时。”

她摇了摇钟应忱的手,仰脸看他:“回家给你做包子吃。”

谢字说多了,倒不如搁在心里实在。

这王家的事情闹破,怕是和钟应忱脱不了干系。

钟应忱见池小秋不再多问,便悄舒口气来。

王三郎虽则年轻,因一向轻浮,却还有些蠢心眼,早就前街一家年轻寡妇套牢了。偏他不晓事,既贪这妇人钱色,总想摸些油水,却还嫌弃她门户,想另撇了拿妇人的钱再做另一门十全十美的亲。

有了这样的症结,钟应忱只需在打听之后,使人在那妇人门前露个口风,说上两三回。

这王家便没了安宁时候。

钟应忱看池小秋并没什么异色,松口气。

早知不该走在此处,倒让她见了这样腌臜事体。

“你托溪哥儿带了什么东西,还要填上半只船?”

池小秋遥遥望见木樨渡,这里近曲湖,一个天然扩出来的深深水弯,停得都是大船。池小秋再联想到钟应忱的话“一船的东西”,忽然心疼起来。

“这得费多少钱!”

大约要费上他这半年来攒下的积蓄罢,钟应忱抬眼往渡口望去,船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