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影好像含糊应了他一声,就往鸡舍走去。

白靡不悦地翘了翘嘴巴,自从养了那一窝臭烘烘的鸡,瑶影每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它们,一看又是小半个时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无聊得要死。

他不大高兴地站起来,循着瑶影的脚步声跟上,走到门口时,冷风吹进来,白靡心里突然一咯噔。

之前因为不在意而忘记的事情重新回到心头,这回却已经迟了,迟得沉甸甸的。

他快步走到鸡舍前去看,瑶影蹲在那里,眼睫静静地垂着,手里捧着一只冻僵的小母鸡。

那些鸡喂了一些日子,已经褪去了一开始一小球一小球毛茸茸的模样,而开始初具雏形。

可现在,五六只鸡全都瘫在地上,冻得发僵,另外几只蜷缩依偎在一起,爪子抽搐颤抖。

白靡忽然心里揪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了自己以外的事情感到难过。

他倒不是可怜那几只鸡。

只是瑶影的眼神,她沉默的、却写满伤心的神态,让白靡难过。

他好像做错事了。

那晚白靡睡不着,他第一次注意到,这栋小木屋在寒冷凛冽的山风里是会摇晃的,风声透过木板的缝隙刮过吵闹的呜呜声,而白靡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

他想着的一直是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仇人,自己想要的报复,哪里有心思注意到别的?

白靡走下床,推开门,门底下垫了一层厚厚的棉布,这样他进出时,老旧的木板就不会发出尖锐的吱呀声。

这都是瑶影替他准备的。

而他以前从来没有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