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断锋爵,凯撒都把话挑明了,你这头盔底下,总不会还摆着张‘要算账’的脸吧?”
话音刚落,拉比努斯才缓缓抬了抬下巴,头盔的阴影晃过眼缝,只传来一声闷得像铁块相撞的回应:
“我只遵凯撒之令——但你若敢对凯撒、对剑旗爵有半分轻慢,我的剑,仍会指向汝。”
玄霄揉着胳膊凑到刻律德菈身侧,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无奈:
“感觉他把我当奸臣了。”
刻律德菈的目光仍落在拉比努斯绷直的背影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她转头看向玄霄,语气平静却藏着笃定:
“断锋是吾亲手磨出的剑,锋刃只认‘护主’二字,眼里容不下半分可能威胁大局的变量。”
她顿了顿,抬眼扫过仍立在阴影里的拉比努斯,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对方听见:
“但剑再利,也须辨清友敌。汝是吾与海瑟音都认的人,他纵有不满,也得记着这重分寸。”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拉比努斯重重“哼”了一声,头盔下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却终究没再开口置喙。
玄霄见状,忍不住朝刻律德菈挑了挑眉,眼里的无奈总算淡了些。
刻律德菈看向拉比努斯,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好了,断锋爵。”
拉比努斯握着剑柄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头盔下的视线依旧紧绷,却已默认聆听。
“此刻是节庆欢庆时刻,”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穿透周遭的喧闹,
“汝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吧。”
拉比努斯沉默片刻,最终抬手按在胸前甲胄上沉声道:
“遵令。”
待拉比努斯的玄甲身影彻底隐入节庆的人流。
她看向玄霄,眼底的锐利与威严淡了几分,多了丝仅对亲近之人显露的柔和,语气也褪去了对下属的指令感:
“闹这么一出,我倒还想起了几件有意思的事情。”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剑鞘上的纹路——那是只有在无需紧绷神经时才会有的细微动作:
“当年他刚随我平定叛乱时,见我允你自由出入中军帐,便堵在帐外要与你‘比个高低’,说‘凯撒的帐前,不该有不明不白的人’。”
说到这里,她嘴角极淡地勾了一下,罕见地带上点笑意:
“最后被我罚去守了三日粮草营,倒也记了些日子规矩,没想到今日还是这般死脑筋。”
这番话没有多余的安抚,却用过往的细碎旧事消解了方才的紧绷,对她而言,向恋人坦陈部下的“冒犯”背后,是无需言说的信任与袒护。
她眼底的威严彻底化开,嘴角噙着一丝明显的戏谑,转头看向玄霄时,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你曾多次拒绝我的册封。”
话音顿了顿,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像是在欣赏玄霄茫然的神色:
“但你的同袍们倒有趣,私下聚会时竟给你起了个玩笑般的称呼——唤你‘静府爵’。”
玄霄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伸手揉了揉还没完全缓过来的太阳穴,语气里满是哭笑不得:
“我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