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律德菈语气平静无波:
“他惯于贴身护卫,许是不放心战场之外的动静。”
这位被她亲自敕封的战士,向来把“护主”刻进了骨血里。
玄霄刚因蜜酿卸下几分防备,耳后便骤然响起“呛啷”一声脆响——断锋爵那柄饮过沙场血的长剑已挣脱剑鞘,寒光直刺眼底。
下一秒,玄甲摩擦的沉重声响裹挟着疾风扑来,断锋爵如离弦之箭般怒气冲冲朝他猛冲,边冲边爆发出震耳的怒吼:
“可恶,克律玄锋修斯,你居然敢背叛凯撒!”
玄霄被断锋爵那裹挟着雷霆怒气的剑锋逼得连退数步,蜜酿带来的松弛感还未散尽,四肢竟有些发沉,闪避的动作慢了半拍,衣摆险些被剑风扫到。
他撑着一旁的廊柱稳住身形,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看向对方的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怒意:
“荒谬!我什么时候背叛刻律德菈了?”
话音未落,断锋爵的剑已带着雷霆之势再度劈来,他嘶吼着,字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这浑账!竟敢背着凯撒,偷偷和剑旗爵好上了!你忘了谁才是你该守着的人吗?”
玄霄被剑风逼得连连后退,蜜酿的松弛感让他动作发沉,衣摆被剑锋划开一道口子。他撑着廊柱稳住身形,又气又急地反驳:
“简直是睁眼说瞎话!我和海瑟音在一起,是刻律德菈早就允许的!何来‘偷偷’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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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锋爵却像是没听见,剑刃再度逼近玄霄心口,眼底满是固执的怒火:
“不可能!凯撒怎么会允许你找别人?你定是用了什么花言巧语骗了她!今天我非要替凯撒清理门户,让你记清楚谁才是你唯一的主!”
刻律德菈的指尖始终抵在剑鞘的城邦纹章上,直到断锋爵的剑刃第三次擦过玄霄咽喉,她才终于抬眼开口。
声音不高,却瞬间压过兵刃相击的锐响:
“收剑。”
断锋爵的动作猛地僵在原地,剑锋离玄霄皮肤仅寸许,他难以置信地转头:
“凯撒?可他分明……”
“吾的决定,何时需向汝解释?”
刻律德菈缓步上前,玄色衣袍扫过廊下阴影,肩甲上的战痕在光下泛着冷光。她垂眸看向单膝欲跪的断锋爵,眼神平静却藏着不容置喙的压迫,
“起身,不许跪!”
“他与海瑟音之事,是吾亲口应允。而非汝眼中的‘僭越’。”
她顿了顿:
“汝是吾麾下最利的剑,当指向吕奎亚的叛军与元老院的余孽,而非内耗。特雷托斯平原的血,不是让汝揣测主将心意的凭仗。”
最后一语落下时,带着淡淡威压。断锋爵握剑的手不自觉颤抖,终究咬牙收剑入鞘,俯身叩首:
“属下……失察。”
刻律德菈没再看他,转而望向玄霄,眼底的锐利稍缓,却仍带着君主的沉稳:
“蜜酿的劲过了便缓。下次若有疑虑,直接问吾,不必给旁人借题发挥的机会。”
玄霄揉了揉还发沉的胳膊,目光落在收剑而立的拉比努斯身上。
对方戴着的头盔,颅顶的尖刺与面甲的纹路都透着沙场淬炼的冷硬,仅在眼窝处留出两道狭长的观察缝,将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
即便看不清神情,玄霄也能从那绷直的肩线、紧攥剑柄的指节,还有头盔下隐隐透出的沉凝气场里,读出毫不掩饰的抵触,分明是“就算凯撒说了,我也瞧不上你”的架势。
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