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累得满头汗,一天顶多钻三根枪管,还总出残次品。
王学蹲下来,用墨斗量了量床腿的距离。
忽然眼睛一亮,对工匠喊:“给我拿三根铁条,再烧壶熔铁!”
铁条拿来后,他用墨斗弹线,把铁条焊死在木床腿两侧。
又在钻杆上加了个弧形木套,刚好卡在铁条中间,严丝合缝。
“试试!”
王学拍了拍手,往后退了一步。
工匠握住钻杆往下压,钻杆果然不晃了。
齿轮转动的声音都变顺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一根光滑的枪管就钻好了。
“成了!真成了!”
工匠激动地喊,举着枪管给众人看。
“比之前快一倍,还没残次品,王大人您这手艺,绝了!”
王学咧嘴笑了,手在木头上蹭了蹭。
他这辈子就会摆弄木头,以前总被人说“没出息”。
现在竟能为朝廷造枪管,比啥都强。
张国纪则在书房里,对着一堆玻璃器皿琢磨。
桌上摊着徐光启给的气学书稿,旁边放着尺子和墨斗。
他手里拿着根两尺长的玻璃管,往里面倒了五寸高的水,用软木塞封住一端,再把玻璃管放在酒精灯上烤。
“咕嘟咕嘟”,管里的水冒起泡泡,水位慢慢下降,最后停在三寸的位置。
“原来加热会让里面的‘气’膨胀,把水压下去!”
张国纪赶紧记下,笔尖划过纸页。
“若把这‘气’装在铁筒里,推动活塞,说不定能让水车转得更快,不用靠人力踩!”
窗外传来脚步声,徐光启走进来,手里拿着张水车图纸。
“张大人,您这发现太重要了!”
“要是能造出‘气动车’,江南的稻田灌溉,就能省一半人力!”
张国纪抬起头,眼里满是光。
他以前总觉得读书只是为了考功名,没想到琢磨这些“奇技淫巧”,竟能帮到百姓,比在家收租强百倍。
乾清宫里,魏忠贤捧着密报,躬身汇报,密报上还沾着科学院的泥土。
“陛下,段黄彝的番薯苗成活率八成,徐大人说再过两个月就能收获。”
“王学改进的钻床,让枪管日产量从三根涨到六根。”
“张国纪研究的气学,已经画出‘气动车’的草图,徐大人说能用到水车上!”
朱由校正在批辽东的奏疏,闻言抬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把奏疏推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