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演得越像，云袅袅就越觉得恶心——那副怯生生的模样，低眉顺眼，楚楚可怜，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偏偏每句话、每个动作都精准地往她心口最痛的地方扎，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针，刺得她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她猛地转头，一把拽住站在身后的二皇兄的袖子，指尖因用力而发白，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二皇兄，袅袅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你能帮我说两句吗？我真的不知道哪儿得罪她了……她一向最疼我，今日怎么会这样？”

她声音哽咽，语气真诚，仿佛真的只是个被误解的无辜少女，满心委屈无处诉说。

“云衿……”

二皇兄站在云袅袅身后，身形高大，面容冷峻。

阳光从殿门斜射而入，却被他的身影挡住大半，使得他半张脸都陷在深深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他本想开口，语气严厉地提醒云衿——别再装了，你做的那些事，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

快认错，不要再激怒她了。

可话到嘴边，还未出口，云袅袅已猛地一把掀开了内殿垂落的锦缎帘子，动作粗暴，发出“哗啦”一声巨响。

她侧身挡在二皇兄之前，冷声打断，语气如冰似铁：

“不用他说！你欠我的，自己心里清楚！”

“云衿，我最后一次说——叫债主！你不还清我这笔账，你一辈子都只能这么叫我！你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清楚得跟明镜一样！现在装傻充愣？晚了！”

云袅袅气得脸都红了，额角青筋微微跳动，眼中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她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边吼着一边狠狠地撸起袖子，衣袖滑落至手肘，露出一截纤细却充满力量的手臂。

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薅人头发，撕破那张虚伪的脸。

二皇孙生怕她真动手，急忙贴到她背后，几乎寸步不离，一只手悄悄伸出来，随时准备拦住她。

他脸色紧绷，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生怕她一时冲动，酿出无法挽回的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