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他忽然站起身来,喝道,“张兄,莫要再躲躲藏藏了,既是使剑,自该光明磊落,且现身来战。”
话音落下,却唯有风吹过。
李之罔冷笑一声,按住剑,闭目而待。
过上一会儿,远处茅草低伏下去,似有活物过来,他豁然睁开眼来,却不进,而是飞步后撤,只见一柄草剑在他手中胡乱打转,似是不定,又忽得猛然刺下。
便见一个身影从草中滚出,正是一直不见的张万,只是并未刺中,只逼其现身而已。
李之罔仰头一笑,“张兄,都这种时候了,还要行声东击西之法?莫不是小看于我!”
说罢,他将剑高举至背后,只见剑光横出,沿着草地飞驰,刹那之间便到张万面前。
张万却并未就此落败,他的身子缩卷如球,似湮灭般消失不见,下一瞬出现在数丈之外,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剑气。
李之罔不疑有他,再次用出温剑式,但每一次张万都能躲开,反而导致他灵力用得过多,一时只能偃旗息鼓。
“只有这般手段?”
张万持剑而笑,说不出得讥讽。
李之罔虽是有些怒气,但情况越是凶险,他越是冷静,根本不受激,只快步上前,一边注意张万的动静,一边用出舟剑式来。
便见虚影如潮起,千剑自天出,数不清的持剑幻影出现在原野之上,皆杀向正中的张万,而李之罔的真身亦是其中之一。
舟剑式覆盖范围不小,想来即便张万有独到的遁逃之法,但也躲不开。
可情况却恰恰相反,数十幻影轰杀过后,张万仍矗立在原地,未有丝毫影响,似乎方才的杀招对他只是穿堂细风。
李之罔看不明白,眉头不禁皱起,默默后撤,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李兄既是不动,那就到我了。”
张万说上一句,猛地将剑掷出,便见草剑化为百丈长,直冲李之罔面门,而他则飞踏其上,速度奇快,只几息之间就已过来。
李之罔几乎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只能凭着本能躲避,但仍然是胸口中剑,倒飞而出。
草剑之伤,并不疼痛,但他却感觉受了奇耻大辱,起身后便冲杀回去。只迈开几步,忽得脚下一空,只见原野不再,热气奔腾,而他正处在熔岩上空,不受控制地往下跌去。
至于张万,早已用他那可以伸缩变换的草剑建起一道桥梁,稳稳当当站在上面,投下不屑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