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甚好。”
公羊镐连连拍手,当即命人去请那张万,又把即将进行剑术比试的消息告予在场诸人,气氛顿时就热烈起来。
既已应下,便没有退却的道理,李之罔以养气为由,带着徐保保走到偏僻处,仰望着楼外云天道,“肥貂,我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
“是有一些。”徐保保倒直言不讳,“你的剑术虽是精妙,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有人比你要强,此次应战,说不得就是要输。但我若是你,也会选择应战。”
“为何?你方才可还拼命阻止我。”
徐保保冷笑一声,低语道,“你方才没注意到,我却是瞅见了,公羊镐暗含轻蔑之意,根本不觉得你是他的对手,才让门客与你对战,若再不应,那真是门面尽失。”
李之罔后知后觉,倒不生怒,只笑道,“总有一日,他会明白轻视我的下场。只是,我想不通,我与他无冤无仇,也没杀过公羊族人,为何要这么针对我?”
“那就不知道了。”徐保保摊手道,“许是他自认新生代魁首,要帮那些士族子弟出头。”
恰好这时候兰煜丞走过来,听了二人的疑惑,思索着道,“我曾听闻公羊镐有一同父异母的小妹,甚得他喜爱,怕是于此有关。”
“且细说。”
“公羊镐的妹妹与申屠允自幼便定了一门亲事,听说申屠允被罔哥宰了,她终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公羊镐今日心思,多半是因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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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族之间,姻亲续代实属正常,李之罔倒没往这方面想,如今一语点透,当真觉得日后要擅杀慎杀,否则仇人杀家无穷尽也。
他随后看向兰煜丞道,“你走过来,莫非就是说这个?”
兰煜丞摇摇头,笑道,“自然不是。我知晓那张万的些许手段,这不罔哥马上要与他过招吗?自然是得知无不言了。话说那张万...”
兰煜丞一番话下来,李之罔便也懂了张万的手段,心中大定,觉得怎么也能胜下。
恰在这时,张万已到,其人面色阴郁,佝偻着身子,乃是位断臂的戴笠剑客。李之罔便也过去。
公羊镐先引二人认识,随后将一颗淡黄明珠抛至空中,淡淡道,“此珠之内有一玄妙空间,其中景象随时而动,二位便以此为胜负之地。此间盛事不宜见血,请以草剑为器,事后以身上灰点致命与否定输赢。对了,虽说是剑术为主,但其他手段也不禁止,二位可自行抉择。”
李之罔解下邪首剑丢给徐保保,猛地接住草剑,随即一踏,进入明珠之内。
只见昏黄之交,云密接天,日陨远地,长草投影,一切显得黯淡而晦涩,既适合屠杀也适合埋葬。
李之罔只观察片刻,便伏下身来,躲到茅野之中,同时用上永眠特训时学会的灵术,通过灵气的走向去感知附近的敌人。
只是一切都显得寻常,他并没有感知到张万的存在。他倒是不意外,若张万真如此轻易便被发觉,哪有实力敢与他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