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走出来,含笑道:“沈大人操劳整夜,何须这般勤勉?”面上一派愉悦怡然,竟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得意春风。皇后之所以那般狼狈而逃,想来都是出自于他的功劳了。
沈宓道:“岂敢因私事而耽误差事?”
楚王微微颌首,忽而又道:“小王仰慕先生棋艺已久,不知道日后可否登门请教?”
沈宓望着地下凝神片刻,回道:“王爷若能亲临鄙府,定能令蓬荜生辉。昨夜之事又赖王爷处处关照,在下理当铭记王爷这番心意。只是在下才疏学浅,请教不敢当,若是哪日王爷得闲,可请陛下做个圣裁,让下官能与王爷当面切磋切磋。”
他言语平稳神色平静。
楚王凝神看了他一会儿,便就笑了笑,拱手与他告了辞。
沈宓扭头望着他背影,凝眉深思了会儿,才又进得殿门去。
皇后回到钟粹宫,脚步还是虚浮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皇帝已经是铁了心。去的时候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在听到他亲口证实时还是觉得肝肠欲断,刘家当然不止安宁侯一个人在朝中,可那到底是她的亲弟弟,旁人就是再亲,那又怎么同?
她无力地斜歪在榻上,想想不日就要处斩,又不由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