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道:“沈大人并跑不掉,娘娘眼下先冷静下来,无论如何,先借他助得郑王拿到储位再说也不迟。”
皇后瞪着她,牙关咬得整个脸都发起颤来。
直到这根弦已然绷到不能再紧,她才猛地一退,跌坐回软榻上,眼泪顺着两颊,如雨般落下。
安宁侯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才能,但他手掌着五城营,也就等于手掌着京城这片的的岗哨。
营里有多少权贵亲族的子弟暂且不说,可以暗地里搜刮民财也暂且不说,最起码当她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可以提供绝对的出入方便,而且京师各家的消息也能够最便捷地获取到手,而如今他不但性命不保,连家族也贬为了庶民,如此竟把她这一脉给清得差不多了!
她不知道这是谁出的主意,这招棋走的够狠,若是让她揪出来,她发誓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来一雪心头之恨!
乾清宫这里早朝散后,顾至诚去兵部应了卯便就回了府去,沈观裕则回都察院办理此案之手续,都察院大理寺以及刑部突然之间就忙碌开了。
沈宓在府里洗漱完毕换了衣裳,简单吃了点东西,因惦记着刘俨这边又另生变故,所以很快也驾马进了宫。
半路上便听到大理寺联同都察院与锦衣司的人前去安宁侯府督办的消息。心里立觉畅快,刚到乾清宫门口便见皇后面色灰白地出来,遂就停在旁侧垂首让路。皇后在廊下顿了步,咬牙狠瞪了他半日,便就拂袖而去。
沈宓虽则双目微垂望着地下,背脊却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