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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又有些疑惑:“方才分明可以叫那竹精赔偿更多,你为何只要这么一些?”

小鹤心有成算:“该得的一分也不能少,不该得的一文也不能多,那竹精没起多大坏心,也不好太过勒索他。”

羊生不解:“他叫我们偿命哩,什么没起多大坏心,他坏心大大的,就该把他狠狠勒索。”

小鹤细细道来:“我猜他不是真要我们偿命,只是不满我们挖了他的笋,故意出来吓唬人,想把人吓哭罢了。不然,他那么大一个妖精,面对我们两个小孩,除了揪我一下,为何不曾动手?你把他推倒,又把他那里伤了,为何他不曾打你?”

正是有这种种可疑之处,小鹤才决定转身回去——哪有面对杀子仇人不动手,只嘴上争执的?

羊生恍然大悟,十分敬佩地望着小鹤:“小鹤,你好机智呀。”

小鹤心底有些得意,面上却装作云淡风轻:“嗐,哪里的话。”

羊生又问:“不要银子要铜钱,又是什么缘由?”

这个却是小鹤自家打的小算盘了。

她露出一副精明相,说:“铜钱方便花用,改天师父下山,可以给他钱,使唤他帮忙买些烧饼点心。”

“若给他银子,他买了点心,余下的就自己昧了,若给他铜钱,把价钱算好,顶多叫他昧个一文两文,不至于亏得太多。”

羊生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万分崇敬地看向小鹤,恨不得对她顶礼膜拜。

沐浴在羊生钦佩的目光下,小鹤很有些飘飘欲仙。

她胸脯也挺得高了,步子也迈得大了,昂首阔步,神气活现,若她生有尾巴,那尾巴早该翘到南天门去。

这里一个吹嘘,一个享受,正和谐友爱之际,忽听得远处传来哀怨哭声。

哭声说道:“我是清清白白的良家狐狸,你走开些,不要动手动脚调戏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