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把幻术收了,求爷爷告奶奶般哄道:“不要哭,不要哭,那是个假的,没有妖怪要吃你。”
小鹤眼泪飙得更是厉害。
这回不是怕的,是气的。
实在气不过,她攥着丁点大的拳头,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捶羊生,却又力弱,捶也捶不痛。
原先羊生招惹她时,她想的是待日后大了报复回来,如今是一时也忍不得了,一面哭,一面结结巴巴地骂:“狗……狗东西!你……你……你发瘟!要……要被阎……阎王爷收!”
羊生一面挨骂,一面顺着话儿咒得更毒:“是,我是个狗东西,我一年四季发瘟,我不得好死,要被阎王爷收了去!”
小鹤:气煞我也!
她是想看羊生被她骂得痛哭流涕,不是想看他不痛不痒地顺着她的话咒!
打也打不痛,骂也骂得不爽快,小鹤怄得心肝脾肺肾一齐发疼,几乎要吐出两碗血来。
老天爷,你若开眼,就发个千儿八百道雷,劈死这个孽障!
耳听得哭声渐弱,羊生小心问道:“小鹤,你不气了罢。”
哭声一顿,而后如油锅进水,猛然炸开,小鹤蹬着腿,扯着嗓子,嚎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羊生急得团团乱转:这可如何是好,小鹤哭得这样厉害,莫要背过气去。
他心中已然后悔,方才不该手贱,用什么豆虫去逗弄人家,如今可好,哄不转了。
心中慌慌乱乱的,把不大的脑仁压榨了无数遍,想挤出个良方止住啼哭。
脑汁子快要绞尽,才想了个招儿。
往地上一滚,他变作个哈巴狗儿,圆头圆脑,毛脸毛身,极是讨人喜欢。
小鹤看着那狗,哭声不觉停了。
羊生摇头晃脑,冲她“汪汪”地叫。
小鹤:好乖的狗!
她没忍住,露出丁点笑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