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表泡了水,指针早就一动不动。
池宴将手表从手腕上摘下,不声不响地扔在甲板上,低低说了声:“有病。”
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林稚晚。
林稚晚低下头,跟大家道歉:“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天气虽热,可在水里泡了半天,又上来吹风,林稚晚还是有些冷。
她的肤色本就偏向奶白,长期失眠令黑眼圈有些严重,这会儿气色又不大好,看上去可怜死了。
曲思远永远心疼她,听她道歉,心都融化了,赶忙道:“哎,晚晚你别这么说,不是你的问题。”
他抓住每一个缝隙,提升自己在晚晚心里的印象分,可表哥却不在乎,偏偏要跟着唱反调。
池宴冷笑一声,浅色的眸子里带着难以靠近的寒光,一点儿也不给林稚晚面子,直接问:“知道大家担心你还跳?”
正常人游泳都是从升降板下去的,她可倒好,直接越过这么高的栏杆往下跳。
池宴虽然语气不太好,却也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不过又是表兄弟意见不统一,气氛有点儿尴尬,大家面面相觑。
林稚晚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低着头,自顾自地用浴巾擦着头发。
江珩立马提醒池宴:“阿宴!”
池宴却看着林稚晚,极尽嘲讽:“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国家跳水队在这儿举办选拔赛呢。”
他没发什么脾气,可脸色很沉,像是结了一层雾气。
虽说他平日里总是高傲散漫的样子,也跟曲思远他们在一起厮混,除了皮相家室气质优越外,也看不出什么差别,可这会儿他气压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