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一番,秦无咎才谈起正事,“我想咱们早些启程进京,老师不是一直说要行万里路咱们早到京城,也好多涨涨见识,不知道师兄意下如何?”
谭宁满不在乎的一挥手,“我听你的,反正我也没甚好准备的,抬腿就能走。倒是师弟你,京城路途遥远,你准备个书童小厮带着吧,京里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把不累累死,也不一定能周全。”
秦无咎摆手,“回家再说。”她不是不想有个跑腿的人,实在是自身情况特殊,最怕人近身。
没想到,这个难题在她即将动身返乡之前被人给解决了。
看着眼前的长随打扮的少年人,秦无咎吃不准柏擎苍的意思,略有迟疑,“怎么好麻烦柏卫率……”
柏擎苍以为她对这样的安排不满,摆手让那少年人下去,沉声道:“你别多想,并非是要安插监视的人在你身边,你既打定主意进京赶考,需知京城水深,遇到艰险也未可知,何进是我心腹亲兵,一直被我放在外面磨练,这次他同你一同进京,可护你周全。等你在京中站稳脚跟,他自会离开。”
秦无咎还要推辞,柏擎苍加重了语气,“既然让我知道了,我就不能不管不问,你大可放心,他只管你的安危和外面往来应对,你……若瞒得住他,才算有瞒天过海的本事。
柏擎苍鹰目中罕见的透着恳切,面上的神色却更加冷冽,秦无咎见心中忽然泛起一丝异样,那情绪来得快去得急,倏忽而逝,秦无咎没有抓住,只得再次谢了柏擎苍,带了何进回谢家庄准备启程。
临行前,秦无咎进了最东边的耳房,推开内室的房门,在一块无字的牌位前默立了一会儿,跟真正的谢昌道过别,方转身出去。
“二叔!”秦无咎一把接住炮弹一样冲过来的小团子,在他胖乎乎白嫩嫩的脸上亲了一口,“佑儿,咱们走。”
小团子瞪眼,“二叔!佑儿长大了,你不能这样!”
秦无咎回头望了望身后的耳房,微微一笑。
谭宁站在船头东张西望,过了约定的时间有一会儿了,还不见谢师弟的身影,他有点着急,师弟一向自律,迟到这种事可从未在他身上发生过,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正要遣了不累去迎,远远望见谢师弟抱着佑儿过来。等到了近前他才发现,谢师弟看上去神色颇为冷淡,似有些不虞。
他以目示意何进,何进一脸的一言难尽。秦无咎看谭宁挤眉弄眼的,冲他摆摆手,转身进了船舱,“让陈进与师兄说。”
来的路上,秦无咎管了个闲事,“路上偶遇一个新妇,新婚第二日一大早,就被夫婿在大街上暴打,郎君看不过眼,顺手帮了新妇一把,让某把她那夫婿揍了一顿。”何进口齿伶俐,几句话就说清了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