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位的话怎么这般不中听呢?”甄玉棠不是好脾气的姑娘,哪怕活了一世,她身上仍有着大小姐的脾气。
曹氏胆敢嘲讽她,她又何必给曹氏脸面?
“想来两位读过圣贤书,难不成书中写着凡事只讲究运势吗?要真是这个理儿,干脆所有人什么都不要做了,每天躺在床上,就等着运势登门。运势来了,便可以升职,便可以嫁一个金龟婿。”
这下子,曹氏和周夫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阮夫人这般在意做什么,我们只是顺嘴说上一句罢了。”
“我瞧着,两位夫人才是最在意的。”甄玉棠唇角溢出一抹讥讽的笑,“ 是赏还是罚,自有皇上决断,我与我夫君倒没想那么多,只是做好分内之事。两位夫人这般言之凿凿,倒是比宫里的人还要了解,可是提前听说了什么?”
曹氏一哆嗦,甄玉棠寥寥几句话,却是给她按上了窥伺帝踪、与前朝后宫私联的罪名。
她急急忙忙解释,“阮夫人误会了,我什么都没听说,只是猜测而已。再说了,我说那些话,也没有什么恶意,阮夫人本就是运气好啊!”
甄玉棠笑了笑,“我确实好命,只是你口口声声提到运气,看来是对自己的运气不太满意!”
她佯装好奇的口吻,“难不成曹夫人是不满意没有找到一个金龟婿?”
闻言,裴云郦噗嗤笑出来,“曹夫人年纪不小了,还惦记着金龟婿的事情,可见心里意难平着呢,不知曹老夫人和曹大人知不知道这件事。”
被甄玉棠和裴云郦连番挤兑,曹氏低着头,一张脸青一片白一片。
阮亭年纪轻轻就立下了功劳,而甄玉棠名下的生意甚是红火,眼红的人不止她一个。今个宴席上,她忍不住说了那些阴阳怪气的话。
没想到,甄玉棠不是会吃下苦头的女子,当着众人的面,伶牙俐齿的刺了回来,让她好生丢了面子。
那位周夫人也是低着脑袋,火辣辣的难堪。
*
到了申时一刻,宴席才结束,甄玉棠与裴云郦还有柳夫人话别后,回到府邸。
半边天的晚霞绚烂,此时未到盛夏,拂面的风,清爽中带着一二分燥意,枝头的叶子也更绿了。
碟子里放着殷红的樱桃,甄玉棠捏了一粒,翻着手里的账簿。
阮亭回府,见她正在忙,便没有打扰甄玉棠。
他准备沐浴一番,临出屋子前,随口问了樱桃一句,“赏花宴上,发生什么事情没有?”
樱桃犹豫片刻,还是把曹氏与周氏讽刺甄玉棠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