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轻寒只是略一沉吟,便侃侃而谈:
“我查过贵派掌门岳东篱:他重视名望,自诩谦谦君子却心机深沉,一直对令师颇为忌惮。如此,想逼他违心救人就要满足两个条件。”
“一来便是那宝物要足够诱人,连他都抵不住诱惑。二来便是要逼得他无计可施,他爱惜羽毛不能对小辈下手,只能设法营救令师,从个性忠厚的关前辈那头想办法骗取宝物。”
顾青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个沈轻寒为求自保,一上来就算计她,让她以为这不过是又一个岳采薇那样,自私,愚蠢又自大的厌物。
可她之后的表现,却让顾青刮目相看:既坦承过错,知恩图报,又有识人之明,谋局之能。而她仅凭道听途说所想出的破局之策,竟也和自己的打算不谋而合,足见其智者风范。
她突然很想听听,是何等困局让她这般女子无路可退。
“多谢沈小姐的良策,在下适才多有误会,长路漫漫,不如沈小姐也将你的难处说给我听,兴许在下也能帮上点忙。”
沈轻寒刚想拒绝,顾青眼中的欣赏却让她心底一暖。
她多年来为商会殚精竭虑,昼夜奔波,却终究不过是父兄眼中取悦大人物的筹码,偌大一个沈家寻不到的尊重与肯定,却出现在一个相谈不过盏茶功夫的陌生女子眼中,何其讽刺,又何其庆幸。
想到这,她自嘲地摇摇头,红唇轻启:
“我乃庶出,母亲早死后养在祖母膝下,自小凭着识药和经商的手段,负责了商会一些事务。我本以为,多年辛劳,能创出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