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分不清他在哪,跟着卷毛匆匆朝东墙角走了走,才发现他居然在一口井里躲着。“快,把我拉上去。”他从井里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还使劲扒着井壁上的凸石,生怕掉下去。
卷毛身重力气大,交给他就行周宁没插手,“拉住了,你可别松手,要是松手了,我还得上井底捞你去。”
这是个黑暗的角落,灯笼光照不过来,除了他伸出来的那只手能看见,具体他人怎样谁也看不到,井口不大,倒也能进去个人,大概也是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是坑就躲,也顾不得能不能活人。
“卷哥,卷哥你可抓紧了,要掉下去了,你就是捞我也不一定喘气儿呀!”
卷毛抓紧他的手,周宁伸手帮他一把,两人一同把冯伍子往外拉,“叫哥可以,卷哥怎么就听着别扭呢……”
听卷毛这么说,井里的冯伍子立刻改口:“那就毛哥,啥哥都行,你说卷就卷,你说毛咱就毛。”
此时的冯伍子从井里露头了,勾在周宁指头上的圆灯,照清了他的脸,脸虽然没了墨镜,但还是那个脸,但头怎么就那么别致?
没了帽子的冯伍子,头上光秃秃的,就几根弯弯曲曲的头发稀疏长着,脸色吓的蜡白,再配上他那张惨绝人寰的五官,活脱脱石洞里逃出来基因突变的老妖婆——裘千尺。
“还毛哥,你叫我猴哥算了。”
“好嘞,那爷我就是八戒,咱俩大难不死,必成兄弟。”冯伍子露出半个身子,双脚登着石壁费力往上攀,这种时候,强行拉反而更让他胆怯,两人让他双手撑在地上,因为摸着地面他就踏实,改抓着他咯吱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