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一滴一滴落下,在场的长老神父无不是中央教会当年名震一时的人物,这会儿却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指令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耶摩率先闭上双眼,双手合十以一种几乎低喃的嗓音念出在场众人都耳熟能详的主祷文。紧接着那名白发老者也闭眼照做,两人的声音起初十分微小,但渐渐的,随着围成阵法里相对年轻人的声音加进来,便变得敞亮而恢弘。
“我是你的剑,你的权杖,你的花枝,你手里的枪。”
“我会战斗,以圣临与哀歌铸成的血肉之殇。我会反抗,贫瘠荒廖中生出的玫瑰是我胸膛开出的扶桑。”
“我的父神,愿你永远加冕于圣堂。我所为之事不是为你,只为花瓣上半抹余惶。”
而若是此时有人睁眼来看,就会发现整体庄严肃穆的仪式中,有一个人始终没有像他们那样闭眼虔诚祷告。
秦九渊靠在轮椅上垂着眼皮低眉看着这一幕,明明是坐着的,他的神情看上去却有些恹恹的傲慢。这样的神情几乎从来不会在圣迦南的红衣主教脸上出现,那名大主教始终是温和的带着善意,好像拥有一颗能够包容万物的心一样。
男人动了动身子想要按住血流不止的手腕,却在一瞬间牵扯到了刚进行过断肢修复手术的左腿。他有些吃痛地嘶了一声,本想着干脆彻底眼不见心不烦,却在想到了什么之后还是耐下心来一点一点将手腕上的伤包好了。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抬眼去看一遍又一遍念着主祷文的众人。
耶摩脸上已经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身边的长老们看上去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大家口口声声说着“如果父神相信我们的话我们就自己解决,大不了出去跟赫克尔拼了”,但事实上谁都知道,最好的结果就是能够成功召唤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