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啊。”同样一身红衣的男人仰头笑道,“没事的,已经没事了。就当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于是左岚也开始笑了起来,姑娘的半张脸隐在黄昏的阴影中晦涩不明,另外露在光线下的半张耀眼璀璨犹如烈火骄阳。
……
“贺新郎,贺新郎……”
顺着新建而成甬道而下的主墓室,顾蛇一边磨着钉子,一边口中喃喃。昏迷的左岚就躺在其中一座棺椁上,那棺材里面原本摆得是他哥哥的尸骨,现在下落不得而知了。
“一贺郎君半生阋墙,终落了、幸抱得珠璧良缘美娇娘。”
这是那个年代流行的填词了,几乎每一个读过书的人都能顺口编两句,顾蛇小的时候他哥经常跟他一起玩这个。
这首词的牌名叫“贺新郎”,跟另一个位面世界的词牌名没什么关系,就是很直白的白话,常用于婚礼上人们说来祝贺道喜的贺词。
“贺新郎,贺新郎,二贺常棣……呵呵呵,二贺常棣靡靡颓唐,瞭望眼、茕茕于焰火弥天舞霓裳。”
“……顾蛇。”
躺在棺材上的左岚苏醒过来,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声线沙哑。
“阿左,我有时候会想,真正死去的人到底是谁。”顾蛇停下手中磨刀的动作,垂眼看着嫁衣上一处金线锈成的祥鸟。“死掉的到底是我那药罐子哥哥,还是其实一直都是我。你说……事实上在礼堂里,我们两个都已经死去了吧,死在大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