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妧见她浑身都似竖起坚硬的铠甲,不由叹口气,放缓声音道:“顾娘子,我没有别的意思。可是我想这样的一间小屋,安逸村中家家户户都有一间吧。”
她的手指向院子的角落,同她昨晚与容泽去过的那户人家一样,那里也有一扇挂着锁的小门。
顾娘子扯出一个牵强的笑,仍是不肯承认:“农家的构造都差不多,都一样也很正常。”
她一手端着簸箕,另一只手在身上不断来回擦拭,微微泄露她的忐忑不安。
清妧轻轻道:“那每家每户,都这么把家人的牌位锁在屋子里吗?”
她的眼神写满悲悯,却又带着一种直白的残忍:“顾家的大郎已经没了,村子里出去的男人们……都没了,对吗?”
顾娘子手一抖,端着的簸箕便跌落到地上,清妧正准备替她捡起簸箕,却不想从身后院中冲出一个瘦小的身影直直冲过来——
“我不许你咒我爹爹!”
正是顾娘子的儿子顾念,他如一头瘦小的蛮牛,径直冲向清妧,手中还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清妧正要用术法将他击开,想到这被镜心蝶吸食了不少阳气的孩子恐怕受不住她一击,又连忙收回手。
这一犹豫,顾念已经冲到她身前。眼看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就要捅入她腹部,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拉至身后,用手挡开顾念的刀,反手钳住顾念。
“哐啷!”顾念手中的刀落到地上,而与之同时落地的,还有容泽手上缓缓滴落的鲜血。
顾娘子冲上来,将顾念紧张地搂入怀中:“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