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端稳手|枪,强行压下内心的害怕。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威风凛凛看似占据上风的手|枪里只剩下一颗子|弹。
巨大的恐惧让他不敢扣动扳机。
因为他无法预测一枪过后,他要面对的是一条垂死濒危、不堪一击、任人宰割的羔羊。
还是一个本就到了疯狂极限又被进一次激怒的凶残野兽。
现在,他枪里有一颗子|弹,和黑尾对峙,至少这枪里的一子|弹上还架着他渺茫但存在的希望。
一旦这枚子|弹被打出去,他们两者之间维持的微妙平衡就会被打破。
老二捂着被黑尾人鱼咬烂的侧腰,腰腹部鲜血不住的从指缝渗出,争先恐后的带着老二的体力出逃。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人鱼。
他不出枪,黑尾人鱼也不攻击,他流血虚弱,黑尾人鱼也流血虚弱,那么他们之间拼的就是谁命硬。
拼命硬。
老二有信心。
因为,他们打中黑尾的药剂可不是普通药剂。
想到药剂相关的作用,老二呼出一口热气,心头的紧张感消退三分。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黑尾将手掌撇在身后,晃了晃手掌,掌心有零碎的肉块随着手掌的摆动落下。
仔细一瞧,那原本被子|弹完全穿透的手掌心上竟然长了一层白色的透明角质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