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低头拭泪,转而掩饰般地问道:“皇上的毒真没办法解?”
“没法子。”寂然干净利落脆回答,“他死活不配合,只能硬抗,不过不会危及皇上安危,就是让他难受,比方说针扎、刀割、虫咬什么的感觉,也会消耗他本身的法力和元气,你看他精神头多差。”
“那可有的他遭罪了,光一个南濮就打了好几年,更别提……”桃夭突然咬住话头不说了。
更别提西卫!
若他真的想要一统天下,西卫会是他最大的障碍,十几年,恐怕几十年都不见得能如愿。
那他一辈子都要忍受苦痛的折磨。
而且西卫还是她的故国,两国开战,她又将如何自处?
她又一次产生了逃避的念头。
夜深了,虫声繁密,月光如水。
一个壮实的人影猫着腰,做贼一般从一处阴影摸到另一处阴影,慢慢靠近了桃夭的帐篷。
他蹲在地上,屏住呼吸,努力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待巡逻的侍卫过去,便掏出匕首在帐篷上割开一个口子。
他哆哆嗦嗦从靴筒里拿出一张符咒,手举起又放下,正犹豫着,一道亮光从身后照过来,但听有人低声喝道:“谁?口令!”
张威吓得浑身一哆嗦,见是几个巡逻的士兵,忙摆起大将军的架子,一脸的肃穆:“不认得我?例行巡查,你们忙你们的去。”
那几个侍卫一见是他,自然没有起疑心。
待巡逻的侍卫走后,张威抹了一把汗,看着手里的符咒又开始纠结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