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浦神情复杂地盯着留影珠,衣袖里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却始终没敢探出取珠。
见状,云若霏暗叹了口气,抄起留影珠往上一抛,逼着他面对那一个个罪恶的场景。“秋浦老头,不要再逃了。济世堂,早已不是你所认识的济世堂了。”
她也是创立过门派的人。秋浦对济世堂的感情,她懂。秋浦此刻的心情,她更懂。她知道让秋浦作出舍弃济世堂的决定有多残忍。可,逃了那么多年了,也该面对了,不是?
盯着影像的双眼有点儿发红,紧抿的双唇微微颤着。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绷着的脸容渐渐缓了下来,紧握的拳头亦慢慢松了下来。
闭了闭眼,秋浦深吸了口气,隔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叹道:“暖霏,我早已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你又何苦再把我揪出来?”
缓缓踱至秋浦身旁,云若霏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深长地劝道:“秋浦老头。孩子病了,不是放着放着就好了,得除掉病灶。医脉,才是你的真正直系,另两脉不过是毒瘤罢了。”
除掉病灶吗?垂首,秋浦出神地盯着平静的茶面,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
见状,云若霏微微一笑,悄然退至窗边,体贴地给秋浦留下一个独处的空间。
渐渐地,轻烟散尽,茶水已凉。不知过了多久,静如雕像的秋浦总算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