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确别无他法,但总归鬼王暂且不会伤及司命性命。”
璀错眼中光芒显然黯淡下去,艰难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她顿了顿,又接着小声问道:“散出去的怨气呢?”
谢衍将她按倒在榻上,替她盖好薄被,坐在她榻边守着,避而不答,“你先好好休息,这些都不必操心。”
璀错便明白了。
他避开了这个问题,恰恰说明情形不容乐观。
谢衍却不许她多想,点了炉静心的香,守着她硬叫她歇息。
她体内灵息乱得一塌糊涂,他怕她再这样劳心劳力地消耗下去,身子要先撑不住。
深深的无力感裹挟着他,除了三千年前涅槃后走在战场遗迹时,他已许久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的神力本源还在璀错体内,但他却不敢妄动。神力乃是世上至纯至正之气,与怨气至阴至邪的秉性恰恰相克,他不敢想象这两股力量在她体内相争会带来什么后果,只能尽力将神力本源的气息隐匿住。
璀错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同往常没有半点区别,坏的时候气息一度全失,谢衍寸步也不敢离,日夜守着。
终于,在几日后,璀错又一次醒过来,双眼睁开的那一霎,却先朝榻边守着的谢衍出了手。
她攻势猛烈,谢衍生怕伤着她,诸多制肘,一不留神,右臂自上而下被豁开一道极长极深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