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妄断断续续地说:“你说过,会一直爱我的。”
糟糕!
符晏下意识地想转过头看,又立刻克制住自己。
别回头,先生根本没有来,这只是一个小法术,回头你就心虚了。
重休微的声音传来:“这是你当着我的面,第二次了。”
什么第二次?
“迷雾森林你就想阻止他说下去,你越想要掩饰,反而愈发暴露自己的想法。”
这都什么跟什么,符晏放平声音:“夫君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喜欢他那时候还是小孩子呢,说话当不得真。”
又对顾妄说:“我还说过爱我师父,师姐,师妹,还说过爱花满楼、楚留香、黄药师呢,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符晏感觉这个时候自己一定非常像一个渣女,“而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师尊如同你父亲,那你师娘便如同你的母亲。师娘还是爱你的,这是师娘的母爱。”
她再次放轻了声音:“好了,我走了。”
顾妄瞬间清醒,记忆还停留在被符晏陷入迷茫之前。
见符晏起身要走,作势就要送她,符晏连忙拦住他:“不送了,你自己好好反思。”
出了门逃一般的离去,直奔重休微的寝殿。
到了门口,大门紧闭。
符晏:“这还早呢,怎么就关门了。”
一旁的侍从偷偷打量她一眼,细声细语说:“主人累了,已经休息了。”
符晏说:“开门,我去看看他。”
侍从大着胆子说:“主人已经歇下,夫人不如明日再来?”
她小心翼翼抬起头看符晏,见她容色摄人,似笑非笑:“你叫什么名字?”
“秋露。”侍从穿着和其他人没有差别的衣服,却别出心裁的在鬓边别了一朵渐变淡黄的今夜白。
这花她喜欢,先生把光明宫所有的今夜白都种在了披梦斋附近。只要不太过分,符晏从不介意有人来采摘些。
“好名字,花也很配你。”
符晏说完脸上笑意淡了去,伸出手敲了敲他的大门,衣袖滑下些,霜雪般的皓腕伶仃挂着一枚玉镯,“你要是早早歇了,那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出来的是重休微这里的一个管事,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对符晏说:“夫人请。”
符晏抬脚跨过门槛往进走,等到身影消失在帷幔里面,管事这小声的对这个叫做秋露的侍女说:“你今后不必来了!就……”
符晏的声音传了出来:“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