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符晏在这里,他勉强克制住了愤怒,这些怒火不应对着一个同样被伤害的无辜的人。正阳仙君问她:“是谁带你过来的?你知道名字吗?红药还是祝宁沉,还是江雪?”
他没有靠近的动作,符晏不再说话了,依旧蜷缩着颤抖,并不理他。
正阳仙君起床穿上衣服,符晏这一次看打了清洁咒怎么用,却一点没有好奇的心思了。在他起来的时候浑身紧绷,等他离开自己,才好一些。
符晏还是留心着他,正阳仙君看起来没有多大反应。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如此痛苦?
正阳仙君走了出去,又走回来,中途经过一个放倒的椅子,随手挪了过去。
没等她放松一下,正阳仙君又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枚药丸,朝符晏走来。在她身体紧绷,要有所反应的时候站定,问她:“这是什么颜色的药丸?红色还是黑色?”
过了很久符晏才说:“是红色。”
正阳仙君点点头:“原来是哄骗我这个瞎子的。”
符晏终于看向他的脸,看向他的眼睛。
符晏想:他和自己一样,也是受害者。
手里的银簪掉到了床上,符晏压抑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哭得天昏地暗,用光了身上所有力气,昏睡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符晏早就醒来了,只是现在才愿意睁开眼。
光线太亮了,张刚睁开的眼睛又被刺激的闭上了,眼睛酸涩,却没有眼泪再流下来。
隔着屏风和重重帷幔,正阳仙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对不起。”
符晏感觉身上好多了,只剩下些许疲惫和酸涩。大哭了一场,用尽了身上所有力气和情绪,现在只剩下空茫无助。
他又说:“对不起。”
没有多余的辩解,正阳仙君对着屏风,另一边是符晏躺着的床上。他什么也没看到,他已经失明一百来年了。
符晏疲惫的问:“你既然知道那些人有问题,为什么还会是这种结果呢?”她又想,自己怎么好意思这么问,难道来这里不是她自己自作主张高估自己,觉得能救他一次吗?
“是正阳失职。”
正阳仙君没有任何逃避责任的意思,语气自责,接着说:“只请姑娘给我一些时间,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成。我要杀了计划这一切的人,为我自己,也为姑娘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