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春惊叹过后,跟着歧离渊进了房间。她小心翼翼将房门关上才长舒一口气。歧离渊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房间里有一丝凉意从墙面传来,殿春摸着竹筒才发现了上面的小眼。
歧离渊和她说明道,“这里的竹屋都不会装窗户,竹子深深扎根在地下,新鲜空气都是通过这些竹筒传输进来。为的就是让荒原的草认为这只是一个植物。”
殿春惊叹不已,“师父,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好像很熟悉这个地方一样。”
歧离渊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又说道,“我自然什么都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殿春的错觉,歧离渊那双浅茶色的眸子中已经没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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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殿春醒来过一次,是被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声音就是隔着一个屋顶传来的。那感觉,就像是头顶上有人跑过,还途中停下来了一下,跪在屋顶上,侧着耳朵偷听竹屋里的动静。
殿春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连忙手忙脚乱地从歧离渊给她临时支起来的小床上翻下来,爬上了歧离渊的床。
她像自己刚化形那会,手脚张开大剌剌扒在了歧离渊的身上。歧离渊好看的眉毛一皱,不舒服地哼唧一声。殿春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歧离渊的胸口,心中默念着:国师保佑,国师保佑,妖魔鬼怪快快离去!
也不知道她好端端一个芍药精怎么还会害怕妖怪。
歧离渊正陷在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他梦见自己走到了守陵镇前,从竹屋中刚进入镇子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号的栖桐一看见他,眼睛就惊喜地亮了起来。
然后,他跑了过来……
一边跑一边张开了手臂……
一把把他扑到了,还扒在自己地身上怎么都不愿意下来。歧离渊连把栖桐的皮扒了的心都有。
不是说长大了就会抽条的吗?不是说一抽条就会自然而然地瘦下来的吗?小兔崽子皮厚了,师父都敢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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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殿春后半夜的好眠,歧离渊醒来的时候就带着浓重的倦意了。他一睁开眼睛,浅茶色的眸子中就倒映出殿春留着口水的睡颜。歧离渊脸一黑,毫不犹豫地将殿春从自己的身上翻了下来。
咚地一声,殿春被摔得半天都回不了神。她一边揉着发疼的屁股,一边迷茫的看着歧离渊。歧离渊将自己背囊中的一件洁白如新散发着皂角清香的道袍取出来,套在了身上之后脸色才好了起来。沾满殿春口水的那件道袍被他随手丢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