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他拒绝了。
他说,这衣裳是当年他还是昆仑弟子的时候,同长潋一起,量身定做的,重做一身,就不一样了。
他怕这样就变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他说这话时的神情,方才被石头砸了脑袋的气也消了一半。
罢了罢了,他是一国之君,要大度些。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楚司湛走过去,撩袍坐在了他旁边。
重黎终于将目光从宫墙外的灯火上收了回来,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今儿不是你过生辰嘛?”
“都是些繁缛节,麻烦得很,规矩甚多,你又不爱看。”楚司湛揉了揉还在发酸的胳膊,小声嘀咕。
白日里威镇百官的国君,在他面前倒是还有几分少年意气。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
“加冠在人间可是大礼,何况你是天子,要做的自然多。”
楚司湛睨了他一眼:“你最近去哪了?”
重黎抖了抖衣摆,换了个姿势,虽说有些懒散,但比起从前的放浪不羁,如今倒是规矩了些。
“走了趟蛮荒,南海也转了一圈,前些日子去了符惕山。”
“符惕山?”楚司湛狐疑,“去那作甚?”
“当年符惕山的江疑神君,似乎已经寻到彻底铲除无尽的法子,只可惜战死沙场,未能将这一秘辛告知任何人。”重黎答道。
闻言,楚司湛吃了一惊:“你觉得神君死前将这线索留在了符惕山?”
“若真是如此就好了。”重黎叹了口气。
“这八年,我去符惕山前后五回,只找到一些古籍,翻了个遍,仍无结果,许是我想错了”
在过去听到师尊与他父君的交谈,细想来也只是种猜测,真有应对之法,江疑神君何以隐瞒到战死?师尊和父君早知,又怎会有后来的不周山大劫,神族遭受灭顶之灾?
他只是在过去听了一耳朵,或许是他想多了
但总觉得不甘心。
常羲上神曾与父神联手将无尽封印于苍梧渊长达数万年,定是有门路的。
只是眼下线索太少,他还没有找到罢了。
楚司湛瞧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见他一回,便觉得他改变诸多,如今竟已想不起他八年前是个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