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一点，不要动。”

耳边的低语如此清晰，诺恩低语却如同恶魔般令人恐惧：“我可以做得很好，只要你给我机会。”

波林总算知道自己的计划跑偏了，他原本还打算激怒诺恩，让他伤害自己，只要恰当避开要害，这样什么都不用说莉莉娅都会彻底对诺恩死了心。这样，他的六公主与眼前这个人类缘分也算是尽了。

但显然，诺恩并没有拿出莉莉娅所说的武器。

他抱起了“莉莉娅”，打开了一个小小的门。

“有点重了，最近在大海生活得很好？”诺恩温柔地跟“莉莉娅”说话，“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让你生活得更好。”

波林：等等，他想干什么。

而波林很快就知道了诺恩的目的，穿过了一条过道，眼前居然有一个几乎是透明的水缸，水缸非常得宽大深邃，完全可以让一条人鱼在里头畅游一小会。而这里的天花板，地板和墙壁，都画上了精美的壁画。头顶有天空，地板有海草，周围有各种各样的鱼儿，若不是此时情况不对，波林都要欣赏建造者的用心。

“你说你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跟我一起洗澡，你看，这个浴池你满意吗？”

一起，洗澡？

“我思索了很久，你说得对，你那么美好，若我不对你好的话，那我凭什么留住你？”诺恩摸着“莉莉娅”的头发，温柔道。

“我能用尽一切努力对你好，为你建造你最喜欢的宫殿，可以让宫殿到处都是浴池，我可以为你按摩，可以为你洗脚，甚至可以为你做任何人能为你做的事，那你可以留下来吗？”

这是第一次，诺恩如此卑微地开口，他的声音非常的喑哑，明明故意使坏的波林，都因为他发红的眼眶被吓到。

这让波林都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好，然而眼看诺恩就要亲向他的额头，波林头皮一麻，就要挣脱出来。

恰逢此时，宫殿外边吵闹的声音打断了此时粉红色的氛围，伴随着时不时穿插其中响起的奇特音色。波林心一松，抬头看了看大开着的窗户。

他知道，莉莉娅那边成功了。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

而诺恩却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他掐着波林的肩膀，冷静下来的他感觉到手下的手感，此时才发现不对劲。

“你不是莉莉娅。”这是肯定句，莉莉娅即便因为吃好了体重会变重，但体格不会变得如此……硬朗。

波林挣脱开诺恩抓着他肩膀的手，他顺势跳进身后的浴池里，水的力流动让他的双腿本能地变成鱼尾，缩小的尺寸使得绑在他身上的绳索滑了出来，他的脸也显现出他原本的模样。

诺恩这还有什么想不出来，当下脸都黑了，他想起刚刚自己说过的话，杀意在眼底涌现，恨不得当场把眼前这条人鱼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