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大宽母亲端着一盘橘子走了进来。
苏新巧在未来家婆面前难免束手束脚,脸红红的,说话也有些腼腆。
大宽妈笑着说:“闺女,在这儿就当自个家一样,吃好喝好,甭客气的。”
两人坐在客房里一边吃着橘子,一边说话聊天。
“闺女,大宽都没跟我提起你家里情况呢,要不你给我说说?”氛围被大宽妈炒热了些,她主动问出心中所想。
苏新巧脸上的笑容滞了滞。她和大宽在一起两年了,只是偶尔提过一次,父亲不在了,是母亲把她和弟弟拉扯大的。平时她和母亲弟弟打电话,用的是方言,大宽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爸前几年不在了,我妈以前是做衣服的,现在身体不舒服,一个人在老家生活。我弟弟现在上大四了,明年六月份就毕业了。”苏新巧干巴巴地说道。
大宽妈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一些,“哦,这样啊!真是看不出来啊!”
看不出来什么?苏新巧不知道,也不敢问。
大宽妈心里非常不满,单看苏新巧的白白净净的外表和白皙嫩滑的双手,她还以为这闺女出身于一个条件不错的家庭。没想到,她居然看走眼了。
大宽妈显然失去了聊天的热情,而苏新巧也敏感地意识到她态度上的转变,心里也起了疙瘩。在接下来的对话中,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新巧,那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也有点困了,回房里歇一歇。”大宽妈把橘子也端走了。
苏新巧坐在床边,脑袋低垂,长发也滑落在脸庞,看不清她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大宽妈坐在梳妆台前,左手抓着一把染成酒红色的长发,右手拿着梳子用力梳理,心里颇不得劲。
她放下梳子,拿起一旁的手机。丈夫和儿子都出门两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她现在可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和丈夫说说。
半个小时后,一个高壮男人推开了主卧的房门。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的女人立即醒了。
“回来了?怎么去那么久啊?”大宽妈随口抱怨一下,立即进入主题,“我刚才去找大宽女朋友聊天了,她家条件跟咱家差太远了,父亲不在了,母亲以前是在厂子里做衣服的,现在身体不好呆在乡下老家,还有一个弟弟在读大四。”
大宽爸倒没想那么多,“家境差点就差点,人勤快、脾气好就行。”
“你这瞎说什么呢?你想想,娶这么一个穷媳妇回来,她妈身体还不好,她弟明年才毕业,以后十有八九都要补贴照顾她亲妈和弟弟,大宽日子都过不舒畅了。再说了。她家跟咱们家隔了一千多公里,要真是嫁过来了,指不定不愿意到咱们这个地方工作生活呢!”大宽妈把自己不乐意见到的结果都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