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了。”肖桃玉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此人救了自己一条命,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而且,身下软绵绵的很是舒坦,她伸手摸了一下,抓起了一棵稻草,敢情下面铺着的全都是干稻草,她微微一怔,未料这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做事如此熨贴。
一张温热浸湿的东西忽然就糊上了她的脸,不由分说,有够霸道。
肖桃玉:“……”什么玩意?
顾沉殊喘了一口气,他也有些体力不支,蹲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阴沉沉的抬眼瞪着她。
他道:“脏死了,别碍着本公子的眼。”
“不……”肖桃玉挣扎了起来。
“快过来,擦擦干净!别动,再动我就走了,不管你了。”顾沉殊燥得要命,语气也十分凶狠,“动动动!像个蛆似的,别动了!”
这帕子名贵,她不欲给人添堵,谁知那人却硬要凑过来。
他不由分说胡乱给人擦了一气儿,肖桃玉露出了勉强称得上清秀的一张小脸,看上去很是无奈:“你……为何会在虚妄之境?”
“……那你为何会在这里?”他瘫在一边,有气无力,“刚醒来话就这么多,神气什么?”
“暮遥对我的试炼做了手脚,我是被她的法术封进来的。”
“哦。”他嗤笑了一声,“那她还真是学艺不精,害了我这无辜路人。”
肖桃玉这便懂了,顾沉殊这是让人家给误封进来的,这本是她们的私人恩怨,却累及旁人……
他忽然闷闷地问:“这段时日,你一直受人欺负,为何不服个软?”
“我宁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也绝不会……”虚弱至极的肖桃玉声音断续,“向恶人低头下跪。”
她说得很正经,顾沉殊却是笑了笑:“你凭什么粉身碎骨?”
或许是知道了肖桃玉的真实身份,他心里便执拗不过劲儿来,死活就是认为,这个小丫头是他的仇人,便要时时刻刻由他拿捏,旁人欺负她,就是在与顾沉殊过不去。好似猛兽护食,哪里允许旁人染指半分?
何况暮遥欺压肖桃玉,顾沉殊老早就看着不爽了。
他沉默一会儿,才道:“只要你变得更强大,就不会被欺负了,若是谁这般对你,不说十倍偿还,也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肖桃玉浑身一震。
良久,她轻轻道:“你还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为我说话的人。”
山洞中暗无天日,也不知过了多久,肖桃玉才昏昏沉沉的睡去,再睁眼,已经天光大亮。
身上的痛感非但没有减小,反倒是越发嚣张起来,她刚一皱眉,嘴唇上便贴上了一个凉丝丝的东西。
“是什么?”
顾沉殊懒得废话,只道:“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