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如今掌门门下只有这么孤零零一个亲传弟子,慕渊真人为了她甚至打算逆天改命,这荣宠自是旁人难比的,可说这位师尊当得残忍,又也不假。
“无妨,她用得上的,白芸锦玉坠中都有。”慕渊真人冷冷扫了他一眼,身边的云曦双剑正学着猫咪的样子朝他撒娇,“只要遇到一个与她有缘且灵力丰沛之人,便可打开白芸锦中的四相卷拓,何处有线索,彼时自有指印。”
秦鄂这下子埋怨不出来了,要知道四相卷拓可也是个上古珍宝,但凡展开,其上山河涌动、流水飞瀑,皆是栩栩如生,是万金难求的地图。
敢情这位当师父的,竟是嘴硬心软,什么都安排的面面俱到了。
为了防止肖桃玉遇人不淑,还在四相卷拓上强行锁定了灵力充沛之人,指引他们相遇。
秦鄂和满冰心对视一眼,默默低下头去,心情复杂。
秦鄂哼哼了一声儿:“掌门就是嘴硬。”
“嗷呜……”他怀中沉甸甸的橘猫扭动了一下肥硕的身子,湿漉漉的小粉鼻蹭了蹭人尖削的下颚,“喵?”
“唉。”
却是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慕渊真人纤长眼睫微垂,将小玉轻轻放下,猫儿顿时撒欢儿似的溜走,爪打蜜蜂,口咬蝴蝶,好不欢快。
“四年不见,也终究长大了。”
“秉玉仙山虽好,却又怎能困你一生?既想出去看看,那便去罢。”
☆、出浴
肖桃玉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下山了。
她不知师尊为她做了多少,亦不知自己命格有损,而慕渊真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老顽固,一句话也不会多说,只耗尽心血默默付出。
师徒二人竟是在无声无息之间,四年的光阴之后,渐渐生出了嫌隙。
她想:“无所谓了,秉玉既然不留我,天大地大,自有我容身之处。”
光彩熠熠的仙鹤流云锦带上,坠着玲珑剔透的八瓣莲花白芸锦,昭昭显示着她并非是个无债一身轻的人。
肖桃玉不知白芸锦中暗藏玄机,故而好几天走走停停,也未能发现那仙器里其实有指引道路的四相卷拓。
于是走得漫无目的,十分闲散,竟像是将先前的懒全都偷了回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