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慢慢恢复自己的意识之后,被邪气所隔绝的剧烈疼痛也一并从身体上苏醒过来。
如同要捏碎骨骼一般的阵痛,霎时传遍全身,让他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可除了张大口喘气,他根本不知还能用什么方法减轻此刻的痛苦。
“女人生孩子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男人不会生孩子,那还有什么用?”
现实中温家长老的面孔,幻境中教养公公的面孔在他的眼前不断变幻。
“女子以夫为天、以贞为命……”“女子居正,男子居侧,男子当以贤良为本,以温驯为守……”
年幼时所听过的男尊女卑之言,与在花灵族日日被耳提面命的女主男从的教诲,在他脑海里混成了一片。
一时间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温二郎还是温从雪,直到下一阵痛楚再度袭来,他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艰难的扭过头去看不远处的慕凌,因为疼痛而不断流出的汗水打湿了他的眼睛。从前的种种混乱却又清晰的袭来,然后又被无法忍受的剧痛打散……直到他听到她在身侧说道:“还没生出来呢,算了,不等了……”
然后他就感到自己被触手一样的邪气绑缚到了一边,而身下黑潭中的邪气,不断的翻滚着散发恶臭的气泡慢慢升起。
浓稠的邪气如一条巨大的黑蛇从黑潭中蜿蜒而上,而在巨蛇的头顶,泥浆般的邪气一层层的向四周流开,一个人形的突起慢慢显现。
“那是清虚宗的温岂?”寸心剑在铺天盖地的邪气中划出一道剑弧,谢汝白看着巨蛇上的人影,眉心微凛。即便慕凌已经与他说过此邪物十有八丨九和温家有关,他也想不到,清虚宗的一峰之主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
当然更让谢汝白疑惑的是,温岂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