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说的不是在宫里那样各睡各的,而是做这种亲密的事,总该不会是无缘无故吧。

他方才哪里是寻欢,几乎故意在折腾她了。

齐棪不语,他心上堆的事情,如今每一件都不便跟她说,说了她也不会信。

而她素来聪慧过人,难道不知道阮间接近她,他不高兴?

还是她压根没把阮间放在眼里,故而没想到那上头去。

美人在怀,暗香满帐,若此时说让她以后离阮间远一点,又似乎太煞风景。

他可不想翊安在不着寸缕的情况下,去想阮间那张丑陋的脸。

罢了,人都是他的,阮间再怎么蹦跶,还能成什么气候。

那厮还大言不惭让人等等。

等一辈子,翊安也不会瞧上他。

哪怕自己死了。

少顷,齐棪没话找话地问:“什么时辰了?”

翊安一肚子气,他还知道问什么时辰,原本他来时天色就不早了,偏偏他还不知节制。

“你问我,我是漏刻啊?”

“夜寒露重,臣侍完寝浑身无力,在这睡一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

“滚!”翊安但凡有一丁点力气,一定踹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下去。

他有什么脸说浑身无力,方才求他也没见他停下,这会子装模作样起来。

齐棪挨了骂更高兴,搂着翊安睡过去前,轻声说了句:“好梦。”

惟愿岁岁年年,长相厮守,若如今一切是场梦,便祈求不复醒。

日已上三竿,豫西嬷嬷今日不许人清扫庭院。

于是众人一概猫着步子走路,交流全打自创的手语和眼神。

床上的两人心有灵犀,同时睁开眼,对上。

而后将交缠在一起的腿,各自默默收了回去。

这睡相忒不成体统。

一个不曾开口解释几句,一个也不曾羞答答地躲闪。

翊安终究是翊安。

她只缄默地缓了一会,旋即不耐烦道:“侍寝后不早起伺候,倒在本宫这睡起懒觉来,王府的嬷嬷们没教过你规矩?”

这话问得,当真高高在上,有天家贵女的气势。

若不是她脖颈下还有自己留的印记,齐棪只怕要怀疑昨晚那个娇柔似水的女子不是她。

他含笑道:“没教过,以后多侍寝几回,臣就晓得规矩了。”

翊安听这话刺耳,既已恢复力气,便不留余力地踹他一脚。

!

常言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脚出去,齐棪纹丝未动,她自己却难受得拧起眉头。

见她眉间皱起“川”字,齐棪好整以暇地坐起身,悠然地坐在她面前。

轻笑道:“殿下可知,你痛快和不痛快的时候,都喜欢皱眉。真美。”

昨夜她在自己身下绽放,死死抱住他时,也是眉头紧皱,把他的心都给看化了。

齐棪一想起昨夜,立即心猿意马起来。

翊安闻罢柔柔一笑,玉手将一缕发丝别在而后,满目深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