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唇角弯了弯,掠过一抹微笑。
说这话的人利用的就是皇上的疑心,用这个疑心,一点点消磨掉爹爹的信任。
朱怀瑾则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管你什么阴谋,统统变成阳谋,因势利导,光明正大的把这个敏感话题抛出来。私下里指指点点算什么,有本事当面锣对面鼓讲清楚。
然没人站出来,他们没有实证,且朱怀瑾先给他们定性了:钻营疯魔的人。
他的路数倒是和常人不一般!
秦桑如是想着,但听永隆帝道:“朕记得谁好像提过这事,不是过去了么,怎的又有人弹劾你?”
他说着,却是看向朱缇。
朱缇忙躬身答道:“皇上,老奴没见到折子,许是还在内阁。”
苏首辅颤巍巍站起来,“内阁也没有收到弹劾折子,方才江安郡王也说是流言,流言不可信,皇上无须在意。”
他也不敢说别的,他不仅几次邀请朱怀瑾到府做客,还有意结亲,若真撕掳开了,他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永隆帝闻言点点头,面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嗯,这种流言就不要再提了。朱缇,叫你闺女收下吧。”
如此,那枚簪子名正言顺地落在秦桑的掌心。
朱怀瑾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往后不用避着我了。”
秦桑的心微微颤抖了下,盯着他澄净的眸子,好像有个不得了的发现。
朱怀瑾一笑,转身悠悠然走了。
秦桑心里乱糟糟的,没注意朱闵青暗沉沉的目光。
又阴又冷,几欲能杀人。
在皇上眼里,这不过是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去就过去了,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很快,箫笛琴瑟复又不绝于耳,煌煌烛光中,众人端坐着举杯劝饮,其乐融融一派祥和,却是各有心思。
席间,不知哪家诰命提起苏暮雨的琴艺,称赞是余音绕梁,闻者无不倾心,乃是天下一绝。
便有人提议苏小姐演奏一曲。
苏暮雨似乎已从方才的惊愕和失望中恢复过来,不失端庄地笑着婉拒了,“微末小技怕扰了大家的雅兴,实不敢献丑。”
冯芜笑道:“你那琴艺,别人不知我还能不知?若你是微末小技,那我就该找个地缝儿藏进去!”
几位相熟的小姐也笑闹着要听她奏琴。
苏暮雨只是摇头不应。
可能小姐妹们的声音有些大,将皇上的视线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