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谢昌,太子心中烦躁更甚,虽然靖安侯府偷龙转凤换掉公主子嗣的事还没审结,但他已经让人告知了长姐,但长姐一幅逃避的姿态不说,还让凉国公世子夫人拿了她的手令进了天牢。
这几年长姐的性子越发左了,怪不得谢昌死活不愿意回公主府,儿子都不热络,若是女儿,已有爱女的长姐只能更冷淡。
与临川公主的反应不同,安庆帝对此则勃然大怒。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丢了一个外孙的事,往轻里说是臣子藐视皇家,欺君罔上;往重里说,那是靖安侯生了不臣之心。
一个无胆识无能力的空头侯爷,都敢把皇权视为无物,这说明了什么?背后有何依仗?最近陇右道的不安稳已经触动了皇帝敏感的神经,帝王多疑,安庆帝一通脑补,这件事就上升到了新高度。
于是安庆帝一道口谕,命刑部会同宗正寺,太子赵朔听审,快速审结此案,一干人犯从重处置。
之所以让刑部主审,是因为此事最后虽然涉及到皇族外戚的属籍真伪,但起因却是谢昌冒籍科举,需要一并结案。
刑部尚书、宗正卿开堂审案,没成想已经别柏擎苍的酷烈手段吓破胆的靖安侯居然硬气起来,死活不承认被偷走过孩子。
不仅如此,他还语出惊人,“我罪无可恕,谢昌更是欺君的死罪!”他转面看向秦无咎,“都是你逼我的,无咎,既然你要把爹娘逼上死路,就不要怪我拉着你一起走!”
随太子听审的柏擎苍目光一厉,但是已经来不及阻止靖安侯吐出惊人的话语,“她连儿郎都不是,怎会是谢昌?她是我的次女陈无咎,她是女郎!”
第15章 归妹卦 送给姐夫做滕妾的嫡女15
公堂上寂然无声。
女郎?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上至堂官寺卿,下至文书皂吏,好像都失去了理解能力,明明每一个字都认识,但为何听字耳中却让人觉得艰涩难懂
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声轻嗤响起,秦无咎嘲讽的看向靖安侯,“陈侯是吧?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能对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下手的靖安侯,是个甚等样人,却原来不仅手段下作无耻,还会狗急跳墙胡乱撕咬,谢昌今日也算长了见识。”
“我说的都是实话,四年前你不见踪迹,我们以为你被害死了,还好好立了衣冠冢,谁知你竟胆大包天女扮男装。我只问你,你敢验明正身吗?”靖安侯死死的盯着秦无咎,盼着下一刻这张脸上就露出心虚慌乱来。
秦无咎确实变了脸色,但却不是心虚,而是怒色升腾,撩起袍角往腰带里一掖,紧走两步冲靖安侯就踹了过去。
靖安侯毫无防备,本就在柏擎苍手里吃足苦头的,哪里经得住,一下子被秦无咎踹倒在地。不等他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脖领子已经被薅住,秦无咎提拳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