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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风信道上人来人往,却也没有之前那般拥挤。
“大人终于要与小娘子一起放灯了,可真不容易啊。”
江流是锦衣卫中年龄最小的,平日里就被这群人揶揄,今日更是让他们捉了由头,说个不停。
他木着一张脸,将工作交接好,便将一众同伴扔在身后,赶去赴约。
白日里他去了景泰宫,正撞上锦如公主把自己珍藏的宝贝搬了出来,在院子里一一排开。
那是些极为精致的木傀儡,面上绘着诡异的妆容,随着坐在上头的小姑娘时不时拉扯丝线做出各色姿态。
他把堂兄教的说了一遍,顾斛珠果不其然入了套子,强按着他带她出宫玩。
今晚他就得和这位公主一起放河灯,力求让她开心了,之后堂兄来讨要东西,才好成事。
想完了这些,他手里已经多了一盏精致的兔子水灯,站在了离顾斛珠不远的地方。
江流看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买的灯,沉默了一会儿,继而走上前去。
“公……”话还没说完,胳膊上就挨了一下。
“换个称呼,在这地界儿喊出来你是要我死?”
江流这才低了头,在昏暗的灯光中将那人模样收入眼底。
月白色的罗裙层层叠叠,身量不高的小姑娘手里捏着一根半尺长的鎏金纹戒尺,娇俏面容被一张寥寥几笔勾勒出来的兔子面具遮了,只露出一双水润的眸子和娇嫩的唇。
他思索了片刻,试探性地说道,“锦如?”
“嗯。”顾斛珠应了一声,视线立马就落在了他手中的那盏十分质朴的兔子灯上,瞧着就知道是普通人家做的。“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