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妃今日来了吗?”
“听说是来了,不过她那样的身份,即便是来了,也不会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沈青瑶若有所思地放下了喜帕。
……
此刻的玉渊,正在一墙之隔的高府。
她看着蒲团上的谢玉湖,轻轻叹了口气,“上回我让罗妈妈来,便是想让她劝一劝你,她年岁大,吃的盐比咱们吃的米都多,什么没见过。二姐若一意孤行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将来是要吃苦头的。”
谢玉湖的脸白得跟纸似的,“阿渊,昨儿我做了个梦,梦里又回到了扬州的谢府,我蹦蹦跳跳的去二婶房里玩,二婶给了我一颗梅子糖,又酸又甜。”
玉渊犹豫地看她一眼,“好端端的,提起娘做什么?”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几天常常在想,当初二婶为什么把你生下来?”
玉渊一震,半晌竟接不上话来。
“人都被休了,还留着孩子做什么,一碗打胎药岂不是干净?”
谢玉湖扭头,眼神轻而淡:“阿渊,她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你别劝,也劝不住,我这条命还能活下来,就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孽障。”
玉渊缓缓闭上眼,她无端想起在孙家庄时,娘从怀里掏出的那半块沾了灰的山芋。
娘疯了,还惦记着她,这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吗?
再睁开眼睛时,玉渊笑了。
“既然二姐想留,那便留吧,我也不劝了。别的事情你别操心,一切交给我,你只顾着自己的身子便好。”
所谓别的事情,除了银钱上,还有陆府那头。玉渊心里盘算着,这偌大的高府,足够她们母子二人平静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