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生于西北长于西北,永远是西北儿女。”夏枫道,“如若西北再起战事,我定然披挂上阵。我只是,不想再和他分开了。”
随着乃蛮已死的消息传回大漠,统一的大漠再度分裂。南北草原各部动乱迭起,人人都想做下一个大可汗,乃蛮生前对大庆北线用兵的安排部署被全部打乱,手下凶悍的狼群分崩离析,自相残杀。
夏枫趁虚而入,先将打算作壁上观的几个部落首领挨个收拾服帖,然后拉上他们去打另几个扎手的。一个月过去,漠南的王帐子被狂风卷落叶般打扫干净。
打散了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图熊部,夏枫的酒正好没了,索性整军回营。
打完这一场,西北至少太平几十年。夏枫对柯狼山以北没什么兴趣,那里终年寒冷,贫瘠广阔,再往北就是不见天日的极北之地。新朝初立,幽蓟十六州尚未收回,西北战局不宜长久拖下去。
只要把漠南的羌人胡族收拾老实,不让他们大批集结,狼狈为奸骚扰大庆北境,便不会对西北造成实质性威胁。
回到大营,夏枫瞬间觉得不对劲,正要开口询问,抬眸便看到了远处白杨树下站着个此时此刻绝对不该出现在西北的人。
萧明忱未曾竖冠,一身浅灰棉衣懒洋洋站着,与身后大片的白杨树融为一体。他见有人回营,眼底漾出一片笑意,无声开口简短地说了句什么。
夏枫看口型推测大概是“你回来了”之类,她翻身下马走上前,笑得眉眼弯弯:“这么俊俏的郎君是谁家的?怀远民风开放,出门可要小心些为好,不然容易让人抢回去当相公。”
“在下盛京人士,已有妻室,旁人若要惦记,可曾问过我家娘子的意思?”萧明忱长发散乱,衬得面容清俊柔和。他悄悄抓住夏枫玄铁包裹的手指,低声道:“可算回来了,我方才还以为这次要白来一次了。”
夏枫蓦然想起来这人是偷跑出京的一国之君,二人再这般拉拉扯扯黏糊下去,明天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没耳朵听的东西,快速打发了随从,把人拉进帅帐。
“来多久了,你过来有谁知道?边境无事你来做什么?”夏枫进帐后尚未坐下,忙不迭三连问。
“放心吧,除了范普严林以及你营中的侍卫,没人知道。”萧明忱一把搂住她,贴在夏枫耳侧眷恋缱绻开口,“阿枫,太想你了,一刻也等不及。我早就耐不住想来找你了,但这两个月事务繁杂,半点时间抽不出来。”
“我信你的鬼话,”夏枫埋头在他胸前,闷闷道,“西北战局马上结束了,我迟早回京述职,你一时半刻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