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重绯启唇欲语,而墨倚棠已经抢先道:“师尊不关心一下弟子的病情吗?”

那语气就像是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病是因谁而得的。

“为师疏忽了,恢复得如何?”宁宵从善如流。

“若能得师尊如此牵挂,弟子再病一些时日也无妨。”墨倚棠浅浅而笑,他肤色偏白,弯起的唇又艳如丹枫,在烛火下美得近妖。

旁边的玉重绯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师兄还是速回落梅居歇着吧。”

在他们俩这一来一去间,殿中的合欢花妖已经呈上茶水,跪坐在旁边侍候。

宁宵转着茶盏,看着碧色茶水里的百合瓣,心中只想睡觉。

墨倚棠捏着手中折扇,对玉重绯已经连装都懒得装了:“难为你假意关心,商贾之辈,还是去挂念你那满是铜臭的生意为好。”

玉重绯笑得像只狐狸:“久闻居士风雅冠绝,今日这番话果真不同凡俗。”

墨倚棠“咔嚓”一声捏碎手中折扇的扇骨,然后面不改色地又拿出一把。

而玉重绯抬头望向宁宵,凤目含笑,勾唇如花绽:“弟子修行上出了一些问题,恳请师尊解惑。”

宁宵心想我知道个毛线球,但他还是端出为人师者的耐心宽容:“你且说说。”

玉重绯于是微笑道:“是关于相思阵,此阵最忌入情者迷,而我无法掌握此阵,师尊觉得这是为什么?”

红绸宫灯映入他双瞳,一向精明难测的凤目朦胧得近乎温柔。

这句话是在变相地说他有相思之人。

宁宵犹豫着要怎么接这种类似告白的话语,而一旁的墨倚棠已经忍无可忍,他冷笑道:“以钱为妻罢了。”

玉重绯琉璃镜片上冷光森然,他勾唇,笑意不达眼底:“师兄,你该喝药了。”

宁宵听懂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你有病。

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已经浓重得一触即燃,宁宵赶紧打圆场:“相思阵为师也一知半解,待我翻阅古籍——你们明天还要授课,先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