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华浓与她四目相对,却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慌乱,面对着她抵过来的剑尖,只是冷肃着一张脸。微弱的月光穿过林间照射过来,褚鹰儿甚至没有在她眼底,找到预想中的狼狈。
“不想跑了。”
她冷冷笑笑,将剑搭在对方肩膀上:“我们的王后娘娘,真是有国母之风,死到临头还能装出个临危不乱的样子。单论这一点,我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褚将军谬赞了。”燕妫浅浅冲她笑了一笑,的确是不见慌乱,“记得褚将军随军守在黑水关,出现在这里,想是特地来取本宫性命的吧。那本宫可就不懂了,能否不让本宫死个明白,本宫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褚鹰儿讨厌她这张总是能够处变不惊的脸,就好像万事都在心中一样,光是那泰然自若的样子就能让人看了发火:“你在拖延时间。”
“怎么拖呢,本宫连一个贴身护卫都带不出来,难道宋良还能分出人手来营救本宫?”
倒也是这道理,光是抵挡她手下人马就已吃力,这会儿没有人会来救晏华浓的。
“呵,既然已这般狼狈,却仍摆着这副镇定模样,实在令人厌恶得很。”褚鹰儿将手中利剑又往前送了两分,就快要抵在晏华浓的脖子上。
燕妫抬起手,手中寒芒剑的剑柄便挡在对方剑刃前头。褚鹰儿双眼微眯,认出来,这是在大慈悲寺那晚歧王趁夜送去给王后防身的。
真是可惜,绝世的宝剑,愣给了一个剑都拿不稳的废物。她对这剑垂涎已久,可叹就算今夜她夺了来也不敢留下自用,可惜可惜……
“褚将军,你我恩怨由来已久,你的剑已经抵在本宫脖子上,本宫想来是逃不掉了,不如你让本宫做个明白鬼。”
“?”
“就不问你为何追杀本宫了,左不过是些权利之争。本宫只问你,沈夕月的死可与你有关?”
褚鹰儿倒是没想到,这个晏华浓,死到临头还在关心沈夕月那个坟头都长草了的人,当即揶揄笑道:“怎么,若我承认是我指使人杀的,你还能给她报仇不是?”
燕妫握着寒芒的手,悄然紧了几分。
“本宫只问你,是也不是?”
褚鹰儿原想速战速决,以防生变,待与之谈过几句后却忽然享受起虐杀的快感。因为,她是真的讨厌这个总压她一头的女人,让晏华浓死那么痛快真是便宜她了。听得这一问,冷笑着轻抬下巴:“王后绝顶聪明,猜得一点没错。我褚鹰儿不怕天不怕地,连你这好了不得的王后都敢杀,杀一个沈夕月,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