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重重添了一句:“只要周家过来的,见都别见!”
池小秋通过她这么多天的观察,得出了一个靠谱的结果用来安慰钟应忱:“放心,他们家几个男人捏一块也打不过我,现在要说的,是你的事!”
她气呼呼质问:“既要走这么长时间,为甚不许我跟着!”
薛一舌端了碗盘进来:“有什么好瞒的?她嫁都嫁了,还怕你出门不成!不摊开来说,你不怕前脚走这丫头后脚就追去了?”
这倒还真是池小秋能做得出的事。
几人草草吃了几口,收拾些应季衣服,抱上池小秋的做菜的锅、切菜的刀与砧板上了马车,钟应忱才将现在形势慢慢说了出来。
皇帝对他的重视,是缘于殿试时一篇策论,而真正的投诚,便是从此案开始。
当今朝中,皇帝已经长大,可举目望去,皆是严党,从官员吏治到赋税开支,皆由其把持,奉祖宗旧法如天,但有更改,就如丧命一般。他们想要个傀儡,皇帝怎能甘心?
池小秋听得木呆呆,讷讷道:“可,可他是皇帝…”
“可他舍不下名声。”
因私欲而诛杀忠臣,皇帝怎愿背这样的骂名,便想从别处下手,这才有了遣人下江南清查土地这么一出。
皇帝的话在朝中都不好用,到了千里之外的江南之地,又怎么能有人听令?
这样灰溜溜的结局早就在人意料之中。
整个朝局都在这样微妙的局势中你拉我扯,各方都有顾忌,都扯不开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遮羞布,最后,这块布来到了钟应忱手中。
皇帝帮他遮过身世之事,自然是要为了把这布送给他。
池小秋别的听得懵懂,这一件事却明白,她反身抱住钟应忱:“不行,这么危险,我要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