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眼被胡夫人瞧去,便招手让她上前来:“听说池姑娘也擅画,请来给这丫头看看,还有哪里可修一修?”
池小秋不知她是从哪里听说的“擅画”,却也不好就这样坐下,便装模作样仔细盯了两眼,赞道:“十分好看。”
胡小姐却道:“凡书画便没有一笔不可少的好处,还请池姑娘说一说,如何能更好,我便拜姑娘做一画之师了。”
胡夫人悄然瞪了她一眼。
这孩子还是心气太盛,池小秋长在蓬门小户,连字都不识,哪有这样下人脸面的,事情还没说妥,现下露出这样态势,不是显得人张狂。
她便打圆场:“你这丫头,这样一说,让池姑娘怎好接这话呢!”
池小秋慢吞吞道:“大姑娘笔法都已经纯熟了,只是看这诗里的故事,画的既是楚野辩女,这道上的两人看着倒像是好友路上相遇,两相闲聊,看不见‘辩’在哪里。”
胡大姑娘年轻气盛脸皮薄,先是怔在当地,又无法反唇相讥,还要白着脸道:“多谢池姑娘…
她本想用这个故事,好好讽一讽没见识没口齿的女子,不想她竟认得字知道典故。
这般,他们备好的话便没法再往后说了。
毕竟,他们想用来证实池小秋“没见识”的戏码被莫名跳了过去。
胡夫人到底经事多,原本的路顺不下去,她便淌了别的河来走。
四下人都退了出去,只剩心腹,惠姐有些怕,揪住池小秋衣服,悄悄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池小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没事,便动手时,我也打得过。”
可钟应忱说过,雕梁画栋锦绣园林里,最不乏的就是软刀子,刀刀扎人不见血,只伤命。
池小秋摸着红丝绳串的四颗金锞子,给自己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