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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溪午却长揖不起:“小子乡试侥幸中举,来年便赴春闱,若夫人忧心小姐所托非人,小子可先悄悄纳采,若来年不中,听凭退婚。”

徐太太听他说着这些匪夷所思的话,只觉从未见过这样没有规矩的人,脑壳不禁痛了起来:“什么话!拿我姑娘终身搏你前途不成!出去!”

她话方说出来便后悔了,生恐高溪午翻脸,却见他仍旧神态自若,又是一礼:“小子确是对小姐一见倾心,愿托中馈,还请夫人再好生思量,小子过几日再来。”

徐太太捂着胸口靠在太师椅上倒喘气,高溪午虽气着了她,自己也没好过,回家就让高老爷的柳条抽了一顿。

“这样大事,你大喇喇全无筹划就冲过去了?擅作主张,自请婚事,谁教的你这规矩!”

“我筹划了!”高溪午辩解。

“你同谁商量的?与谁筹划的?谁人是你父母是你爹娘?!”

高溪午闷在那里,却又不能说,与他通了声气的人,正是徐家三姑娘。

他做出这事前,在池小秋送去的点心中夹了一个纸条,上书四字:“可愿嫁我?”

简单直白到了极致。

徐晏然的回信比他还要直接:“快些上门!”

“娘,那天我落坑,是她将所有吃食都分了我,”高溪午知道求不得爹,便转向高太太:“娘,我喜欢她。”

“娘!”他声音里渐渐噙了泪,带着呜咽:“徐家寻了一个在外放了五品的官儿,想许她做填房,我等不得了!”

这才是他们如此急切的真正原因。

徐晏然因要备选秀,年龄已大,现如今又落在这场风波里,徐家选出的人虽年纪已经三十,却有前途,已颇有意动。

高太太止住丈夫的柳条,弯下身来直视他眼睛,问得郑重:“你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