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秋半张了嘴:“你…是如何问出来的?”
“哪需我下气力来问?”钟应忱眼神微微一冷:“他的把柄我已抓得,现如今是他来求咱们的时候。”
小齐哥略略一缩脖子,再次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池小秋力气虽大,心肠却软,钟应忱看着文弱,其实最是难缠,万不可得罪了他。
小齐哥思索了半天,决定以后若是钟应忱再想挨着池小秋做些什么,他便躲得更远些,顺道将惠姐也拐到一边去。
那傻丫头难道没瞧见,自己碍着钟东家多少事吗?!
钟应忱顺藤摸瓜,做了一回螳螂与秋蝉背后的黄雀,恰恰好拿住了这个探问消息的小徒弟,只消连唬带吓一番,便反手套得了对面的消息。
池小秋踮起脚来,费力去够他的头,可惜钟应忱大约是让她左一顿又一顿饭,喂得太好,像棵雨中春树,蹭蹭蹭地往高了处拔个子。
“你怎的长这么高?”
池小秋有些挫败,自己嘟嘟囔囔,明明半年前她垫脚到最高,还是能摸到他头顶的,这会儿,便只能踩凳子了。
可是踩凳子实在是太不威风,池小秋只是瞄了瞄,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钟应忱却看明白了她的动作是为了什么,一边半矮下身子,一边抬头看她:“摸罢。”
池小秋被他逗得一笑,几天来略有些压抑的郁郁之气顿时烟消云散,她学着钟应忱平日的样子,拍了拍他的头,点头赞叹道:“好生聪敏,大有前途。”
又满怀疑惑摸了摸自己的头:“同样是一只脑袋,为何你偏偏生得这样聪明?”
钟应忱摇头笑道:“哪里是聪明,这样的法子人人都能想得,这人愿意交出方子来为我所用,不是因我比他伶俐多少,是因为我如今的位置。”
他将这事掰碎了说给池小秋听:“我若还是个落魄书生,便是拿住了他两人使计来偷咱们店里消息,也无可奈何,可如今我能直接将帖子递到县衙中去,说的话便是父母老爷也要听上一听,他才心怀畏惧,些微诈上一诈,便能充作咱们的马前卒了。”
池小秋点头叹道:“这个解元,除了卖锅子卖盘子卖消寒图能赚钱,用处还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