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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前来,只为一会松篁之友,并非在这酒馆户坊之间谈钱财商事。”

他打量了钟应忱一番, 心里终于有些失衡了。

他原以为, 出身贫寒之家,总有些局促, 可这般一看, 不说行动间散淡之意,就专论他这相貌…

也生得太好了些, 难怪招小姑娘家喜欢!

钟应忱好似没有察觉他审慎目光,径直在对面落座。

桑罗山呷了口茶,重新将思绪整理一番。

根据搜集来的消息,钟应忱确实是个难得聪明之人, 只是家境却极差。原系逃难而来,侥幸入籍, 不过有一宅聊供栖身,便在考学前还要抽出时间来打理这池家食铺。

桑罗山将他的资料看了数遍, 便能得知出这人性情处境。

身禀稀世之才,可在这科举仕途一道却毫无依仗,这两者之间的鸿沟,只需他寻个缝隙轻轻敲打一番,便能松动。

整个堂前十分热闹,唯独他们这一桌,两人对坐,寂静无言,气氛莫名有些紧张。

桑罗山呷了好几口茶,见这样尴尬的场景,钟应忱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仍旧泰然自若饮他手里那杯。

“前几年愚兄得案首之时,旁人只道我年少才高,转年侥幸中举,处处皆是溢美之词。那时我便道,江河旷远,才人代出,如今果见有钟兄这般…才俊。”

桑罗山是出了名的不好相与,如今愿意到这里来,言不由衷与他说这番话,虽说生硬些,怕也是头一遭了。

钟应忱略略举杯,点头道:“ 多谢。”

桑罗山一顿,气便有些冲上来,接下来的话便暗藏锋芒:“不知钟兄现是在哪位先生门下?”

“不过在别家附学,不曾拜得先生。”